常斑的表情立刻垮掉了,有些啼笑皆非。
这小子纯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要这么杀过去,可能会把天捅破,你姑苏伯有万古流、陛下护着死不了,自己可承受不住。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避其锋芒的好。”
他语重心长的劝说,带着哀求之色道:“兄弟,委屈一下,咱改道吧?”
姜辰道:“怎么改?”
常斑沉思了一下,道:“让一千大内禁卫依旧摆着这幅阵仗走官道,咱家带几个干练的,陪着兄弟绕道潘阳郡,然后过长江入京都。”
“潘阳郡?”
姜辰眉毛一挑,喃喃道:“龙虎山好像就在那里。”
他的三弟姜横就在龙虎道场习武,给家里来信说已经小有所成,很受师门长辈的照顾。
屈指算来,上次见面还是年前。
“不错!”
常斑也突然想起来了,姑苏伯有位至亲在那里,于是连忙道:“绕路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兄弟你也可以趁机兄弟相聚。”
姜辰微微点头,勉强道;“好吧。”
常斑如释重负,连忙开始安排。
……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淮南道边界,一字剑痕处,几骑如疾风般冲来。
当看见那根断枪上挂着的残缺面具,一个个脸色大变。
“张金戈……死了!”
“看痕迹似乎连同着带来的玄甲军都被一剑秒杀!”
“义父的消息的正确的,必然是万古流在出手!”
这几人惊慌下马,在仔细的观察剑痕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们在惊骇的同时,也纷纷感觉到后怕。
如果跟张金戈异地相处,这一剑恐怕也挡不下来。
“恐怕也只有义父亲自出手,才能为张金戈报仇!”
“对!立刻禀报义父。”
几个人把残缺的白银面具收了起来,然后策马而去。
京都,魏国公府。
太师萧野正小心翼翼的陪着一个威严的黑袍老者,正是大丰的至尊崇皇。
“坐吧,这里没有君臣,只有亲戚。”
崇皇露出一丝笑容,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萧野危襟正坐,不敢有丝毫大意。
崇皇道:“听说萧太师也精通一些望气占卜之术。”
萧野沉声道:“皮毛而已,谈不上精通。”
崇皇道:“可会解梦?”
萧野沉吟了一下,恭敬的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陛下非要问卜吉凶,可往钦天监,公羊玺可以为陛下解惑。”
“谈不上吉凶,只是想找你随意聊聊。”
崇皇悠然道;“朕昨夜梦见了太子。”
“哦?”
萧野立刻打起了精神。
崇皇道:“还记得一年朕召集诸王,在万寿园中设题目考验他们的功课?靖王聪慧,连续答对数题,让太子感觉颜面无光,两人起了争执,出了万寿园大打出手,闹出了一番笑话。”
“臣记得。”
萧野沉声道:“靖王与人交好,与齐王等人联手,让太子很狼狈!太子震怒认为自己遭到了侮辱,让侍卫杀了靖王等人,因此还惊动了陛下。”
“嗯!”
崇皇道:“当时朕是怎么处理的?”
“陛下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太子不但是兄,更是君!”
萧野道:“因此训斥了靖王,还将其幽禁七日。”
“那你可知道,太子当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哦?”
“太子说被兄弟欺辱,将来无脸为君,让朕杀了靖王,杀了他的兄弟!”
“这……太子当时年少无知。”
萧野顿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回道。
崇皇微微一笑,道:“昨夜朕梦见太子又来哭诉,说朕偏心,让朕杀了靖王,太师以为可否?”
萧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良久方才涩声道:“不可,虎毒不食子!”
“对!”
崇皇点头道:“你说的对!哪有父亲杀儿子的道理?子不教,父之过,纵然铸下大错,也只能训斥教导,将其引入正途。”
“陛下英明!”
萧野站起来,神色看上去有些阴沉。
“这不叫英明,这叫人之常情,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