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天府内。
林莜看着姐姐怀里正哭个不停,吵闹着要怀表的喜喜,一阵头大。
但无奈,喜喜才从李菊香和许言之的阴影中走出来没多久。
而那块怀表被她天天拿着,俨然成了“安慰剂”一样的存在。
此刻“安慰剂”不在,那天被奶奶和爸爸共同支配的恐惧,在这个深夜里,再度袭来。
幼小的她承受不住,哭嚎的撕心裂肺。
林莜看在眼里,不免心疼。
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沐老太太应该已经熟睡。
如果这个时候去找怀表,恐怕会打扰到老太太休息。
于是,林莜便打着商量,“喜喜,乖,明天一早小姨就帮你把怀表找回来,好不好呀?”
闻言,喜喜哭得更狠了:“不!不!怀表,我现在就要怀表!呜呜呜……”
林鸢叹口气,也一起哄:
“喜喜,你看看外面天都黑透了,我们上哪儿找怀表呀,妈妈和小姨答应你,明天天亮了,立马去帮你找回来,你乖乖听话,好不好?”
“不!不!呜哇哇……怀表!怀表!没有怀表喜喜害怕,喜喜睡不着!”
看着女儿这么犟,林鸢也跟着急出了一脑门汗。
林莜看在眼里。
她决定。
为了保护好喜喜幼小的心灵,她要连夜赶往医院,去找回那块怀表!
“姐,我去一趟医院,那怀表八成是落医院了,我去去就回!”
说完,林莜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抓起车钥匙就往医院赶去。
可奇怪的是,去往医院这一路,她总感觉车后有人跟着似的。
可通过后视镜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
她认为自己这可能是被人“泼硫酸袭击”之后,产生了什么心理阴影。
对着车挡风玻璃外空荡荡的街道,清了清嗓子,自我打气道:我不怕我不怕!
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一路疾驰,到了医院后,直奔沐老太太所在楼层。
而此时的医院病房内。
陈巧荷为了近身照顾沐老太太,睡在沐老太太病房一侧的小床榻上,正陷入熟睡中。
而起夜之后,被硌到的沐老太太摸出怀表,正借着床头夜灯,细细端详。
想起白天那个小娃娃,沐老太太神色慈爱温柔了几分。
没有人不喜欢可爱的小孩子,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
此刻老太太一心想着小喜喜,一心又被这块怀表给勾起了许多的往事。
正如她白天跟小喜喜所说,她丈夫生前最爱的,就是收集和佩戴怀表。
灯光下,她手指细细摩挲着怀表老旧的金属外观,年轻时的回忆潮水般涌来,她唇角微微上扬。
枯木一样的手指微动,移到卡扣处,拨动机关,轻轻一摁。
“咔哒”一声轻响。
表盖应声弹开!
但还未来得及朝怀表内侧看去。
突然,病房门外传来一声轻唤:“妈……妈……你睡着了吗?”
老太太记性好,这声音一听就是那个跟孙女玩的很要好的,林丫头的声音。
是找陈巧荷的?
老太太心想,这大半夜过来,林丫头一准有什么急事。
便撑起身子,喊醒了小床上蜷着身子,睡得正熟的陈巧荷。
“巧荷啊,快醒醒,好像你女儿来找你!”
陈巧荷睡眠本就浅,眼睫微颤着掀开眼帘。
迷迷糊糊间坐直身体:“老夫人,我女儿来了?”
老太太点头:“对,在门口呢,刚刚我听到她叫你了,你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闻言,陈巧荷从小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往病房门口走去。
将门打开,见门外果然是小女儿。
一阵诧异,压低了声音:
“莜莜,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林莜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同样将声音放低,
“妈,这不喜喜非要吵着闹着要你的怀表嘛,我想起来她白天时候把怀表拿给老太太看了,应该还在老太太这,就过来找找。”
顿了顿,“妈,你进去帮我找找呗,喜喜找不到怀表,在家哭得可伤心了,哭的人心焦。”
听闻是喜喜要找怀表,陈巧荷一阵哭笑不得。
算了,自家孩子,自己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