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什么去?做饭去!这一大早上了你不饿我还饿呢,当了一宿壮劳力,我肚子早饿了。”恒蔷瞥他一眼,径直出门,“哎,昨夜把野菜吃完了,今天只能就近采些野果做水果粥了。”
……
一连五日下来,李鬼畜虽然又发了两次烧,但凭借他已有的药物和恒蔷的细心护理,他便没再发过烧,伤势基本稳定了下来。
第六日一大早,他居然一瘸一拐的起来收拾起行李。
“我有催过你?你收拾的是哪门子行李?”恒蔷见李鬼畜不时的手摸脊背发出疼痛的低吟,还吃力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收拾东西,心中便有些烦闷。
“我在月底前必须赶回家,如今已耽误了五日,我今日非得动身了。”几日来,李鬼畜说话不再冷若寒冰。
“你这个样子能远行?不如再养几日,索性腿脚利落些了再走,磨刀不误砍柴工。”恒蔷看他那瘸腿背疼的样子,不禁皱起眉。
“我有急事必须得尽快赶回家去,你不用担心又需扶我,我已能走了。”李鬼畜目光温柔,嘴角微微上扬。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让恒蔷这几日一直接受不了,今日又是这样,她实在忍不住想骂他了,“喂!我希望你没事别对我笑!那很丑很恐怖的好不好!总让我想起了笑面虎!”说完剜他一眼。
“丑?”李鬼畜不自觉的手摸脸颊,心中暗自郁闷,“人送我外号‘玉面神医’,岛上的姑娘都说我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你却说我丑?”
“别摸了。外表只是一副皮囊而已,心灵、气度与修养都美了才是真正的美。你看看你有几样?”恒蔷嫌弃的瞥他一眼。
他一愣,不禁垂眸暗自后悔,“别说这段时日在你面前的我,真是一样都不占。”遂摇头苦笑,继续收拾行礼……
出谷前,恒蔷以出谷后怕被淑宁王的爪牙认出为由,向李鬼畜讨要能掩饰容貌的药水,没想到他竟大方的送给她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她戴上后俨然变成了一名面貌清秀的小哥儿,让她的心情大好。
一路上,李鬼畜虽说不让恒蔷扶,但也仅限于平路,崎岖不平的山路恒蔷不扶他哪行?到后来走时间长了他腿疼的厉害,不管平路山路都指靠着恒蔷扶他,累得她汗如雨下气喘吁吁。把身上带的水喝了大半,一个劲抱怨后悔上当,让李鬼畜感到十分内疚。
好不容易行到一庄户人家的小院前,两人忙去讨了水来喝并把水袋装满,期间休息时恒蔷眼睛一亮发现篱笆下有一辆独轮手推车。她忙把李鬼畜叫到一旁,小声与他商量,让他出些银两雇人拿独轮车推他走。等到了城里想租匹马、雇车或是雇船都不再是难事。
李鬼畜想想也对,便去问那主人家,可惜一问才知他们家里只有一对年已古稀的老夫妇和儿孙媳妇,有劳力的男丁都外出打猎去了,没有人能推他走。李鬼畜只好遗憾着称谢,遂又难为情的望着恒蔷准备动身。
不料恒蔷将心一横,告诉他去把独轮车买下,她来推他走,推圆轱辘的车总比扶他、背他强。
李鬼畜心有不忍,本想要让她一人独自上路不再拖累她,可心中不知怎得就是不放心她一人走更是不想这么早就和她分开。一番矛盾后他选择了再自私一回,同意了恒蔷的提议。
淳朴的老夫妇见李鬼畜身负重伤确实行动困难,便答应以二两银子的价钱把独轮车卖给他们。恒蔷见他们生活并不富裕,便要李鬼畜给五两银子,没想到两人竟不谋而合,让李鬼畜心中对恒蔷又平添了一分异样的感觉。
老夫妇原不想收下他们多给的银子,但在恒蔷的坚持下只得收了,临行前还给他们装了些窝窝头和咸菜,让恒蔷很开心,原来她都有一月多没吃过这样有盐有味的硬货了。
推上独轮车,两人一狐狸又开始前行。
“你,累吗?”李鬼畜见恒蔷不停地拿袖子擦头上和脖子上的汗,在独轮车上的他如坐针毡,无尘都在他怀中睡着了,而她却在顶着日头推车。
恒蔷白他一眼,“我说累或是不累会有什么不同的结果?我少说句话也可以省点力气不是。”
李鬼畜一愣,低下头无言以对……
在车轮咕叽声中,他们终于翻过最后一座小山丘,远远能望见城墙与城门内外的车水马龙。恒蔷双手掌着车把直直的站在那,略带忧郁的杏眼观望着城楼,心中似在盘算什么。
“你,一个妇道人家今后有什么打算?”李鬼畜抿了抿嘴,还是忍不住和恒蔷说起话来。
“你管那么多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