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位置。”
“……”那妇人愣在原地,扫量周围一圈似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抱着怀中肉块朝队伍中一名年轻小兵喊道:
“路明,你是路明吧?你大哥他…他被埋在嘉兴馆里了,我找不到他…我只能,我只能带着壮儿先逃出来…”
“嫂子…”那被唤作路明的小兵咬紧嘴唇,尽量挤出温和的表情:“我们会找到他的,您先带着壮儿往北走吧,觉心寺应该还…”
“骗人。”妇人僵硬摇头:“你当初不是说…加入复国会是为了保护我们吗?我…不用管我和你大哥了,我只求你…救救壮儿,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你瞧,他正在朝你笑呢…”
“嫂子,壮儿已经…!”
“够了!!”中年士官歇斯底里地暴喝一声,抬起头来紧抿双唇,目眦欲裂:“我说了!你们不能进入这里,最后一次警告…列阵!!”
哗啦…长矛前指,寒芒映灰雪。
“路明…”妇人无助地望向持矛小兵。
小兵不语,被咬破的嘴角有血珠滚落。
咔吧,妇人双目上翻,暴露在外的狰狞骨节反扭入体,带得她整个上身都开始向后拧去…就像钢轴断裂的木偶,就像最血腥的噩梦。
“你们,都是,骗子。”双目只余猩红眼白的残肢妇人以极其扭曲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狠狠将掌中包巾拍入自己的上肢断裂处。
“我要,救我,的,孩子。”
“妇人”身上现出赤芒闪烁,照亮筋肉,照亮骨膜,却照不亮那颗残缺的心脏。
“我要,救…”喉中充血,声音逐渐变得空洞诡异起来,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失去家人之后变得神智不清的可怜妇人了。
现在,立于复国会众人面前的只是一台血肉狂暴滋生,形状愈发骇人,只为某种执念而战,而杀戮的扭曲机器。
敌龙感染,第二阶段。
暴走的不死性。
复国会一众僵立当场,紧握长矛的手仿佛被坚冰封冻一般一动不动。
敌龙血肉迈开步子,每晃一下都有肌肉血块脱落,肉团每撕扯下一块,很快又会长出新的…犹如恶魔的艺术品般的“零件”。
最可悲的是,复国会并不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们有过不少对付敌龙感染者的经验,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勇猛的战士。
只是,只是…
呼…雪隐猛踏砖瓦,紧咬牙关飞身跃下,胸口里的那团浊气无论怎样都抒发不尽。
驭风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