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力也反应了过来，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而李诗雅，看到周夜身上布满的邪异纹路，也停止了胡思乱想。

周夜的心完全凉了。

他飞速将黑雾散开，笼罩了自己的身躯，与此同时，加快了对刺青鬼的蚕食。

虽然人皮鬼依旧没领会他的意思，但有着鬼刀的强势镇压，他已经可以快速驾驭刺青鬼了。

这个过程，大概要耗费一个小时左右。

“可恶，感觉我的运气变差了，是不是鬼镜搞得鬼……”周夜心中欲哭无泪。

哪有这么巧的事？

等下出去，得想好怎么编理由。

绝对不能说自己是鬼人。

沉下心来，周夜不断将鬼气灌入刺青鬼中，与其交融，他身上的气息，愈发浑厚……

黑雾之外。

陈正与赵力对视一眼，皆是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你说周夜那小子，真的是驭鬼者吗？”陈正直言道。

“队长，我觉得他不可能是驭鬼者，甚至他不是人。”赵力肯定道。

“哦？不是人？”

此言一出，陈正和一旁偷听的李诗雅都惊了。

赵力侃侃而谈道：“首先，周夜那小子无限使用灵异，没有丝毫厉鬼复苏的迹象，其次，他驾驭厉鬼的速度飞快，这才多少天？他已经驾驭三只鬼了！”

“况且，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还能不死……绝不是人能达到的。”

听完赵力的分析，陈正深以为然，他背后发凉，心底惊恐席卷。

“不是人，那，只能是……”

“鬼。”

陈正眉头深深皱起。

他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答案，但是，他依旧不愿意那么轻易就相信那个答案。

“周夜他不一定就是鬼。”

他修长的身躯靠在黄金墙壁上，一手抚须继续道：“看不见厉鬼复苏，兴许是因为他体内的鬼很佛系，驾驭厉鬼速度飞快，也可以说是上天眷顾，天赋异禀。”

陈正眉头越皱越深。

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那个为驭鬼队做了那么多的少年，是鬼。

拼尽全力，扭转勾魂鬼事件，市政厅事件危局的人，怎么可能是鬼？

那个拿玄奇无比灵异物品救下他的人，又怎么会是鬼？

“队长，有些事，即使我们不愿意去相信，但它依旧是事实。”

似乎察觉到了陈正的犹豫，赵力坦言道。

做了这么多年驭鬼者，赵力深知。

鬼只想要人的命。

如果周夜真的是鬼，那么一切事情，都要重新审视。

“你们搞错了吧！周夜怎么可能是鬼！”

李诗雅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道。

这一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陈正和赵力二人。

“我说，你个小女娃懂什么，你又不是驭鬼者。”

赵力现在心中很烦闷，说话也没有了之前的客气。

周夜同样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现在种种迹象告诉他，他这位救命恩人是鬼。

你让他如何接受？

“反正我觉得周夜不可能是鬼，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李诗雅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赵力反驳道。

“嘿，你倒是犟得很，也对，你还年轻，对鬼的了解太浅了，不知道鬼的可怕。”

赵力也没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华子，颤巍巍地点燃了一根。

自从换了身体，他很久没抽烟了。

“我怎么不懂！电视上不是说鬼是杀人机器，没有意识的吗？周夜明显有意识！”

李诗雅继续道。

“有意识……”赵力被惊醒了，眼睛一亮。

但很快，他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见识过勾魂鬼鬼奴的他，对这个理论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别乱猜了，如果周夜愿意，他会告诉我们的。”

陈正心底不安，但依旧面色不变道。

他的心中有了更进一步的猜测。

鬼山老人的手札中，鬼人之后，还有一页。

观其模样，也是介绍鬼物的。

但是那一页，被撕掉了。

“或许周夜和那上边的东西有关……”

时间一点一滴地飞速流逝。

远处的黑雾，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