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凛并没回答她,伸出手指,蹭了下她的眼角。
他低声,“怎么还哭了。”
她故意眨了眨眼睛,用最澄澈的眼神看他,无辜道:“你不爱看吗?”
“……”
她惋惜:“你不爱看那我以后不哭了。”
“……”
“我爱看。”
她无语,抬腿去踹他:“你是不是流氓?”
叶凛伸手挡住她的笑,自己也禁不住地,缓缓笑起来。
“不喜欢不行,喜欢了是流氓,那你要我说什么?”
她没再接茬,又闭着眼睡了会儿,几分钟之后睁开眼,他的视线仍然没有挪开。
她放在被子外,有些冰凉的指尖,搭在他的肩上。
一时兴起,她忍不住用气音开口,小声地叫:
“宝贝。”
“……”
他喉结滚了下,瞳仁深了深,“别叫了。”
他越不让她叫,她越来神。
颜漫故意说:“你喘起来好性感。”
“……”
骚话说完,她意识到不对了,开始喊停。
“等等,等等……”
他怎么又……
叶凛应着:“让你乱叫。”
“……”
这跟我乱叫有关系吗?你别血口喷人!
被子开始挪动的前一秒,颜漫脑子里掠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
完了,床单,白换了。
*
第二天七点,只睡了半小时的颜漫从睡梦中惊醒。
她一把抓住被角:“我要去——”
搬砖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完,被人摁了回去。
他声音里透着股餮足的哑:“睡吧,没早戏。”
“你跟剧组请假了?”她有些惊讶地凑过去,唇珠抵着他下巴,“那他们不都知道了?”
“……没请,”叶凛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你今天本来就是晚上拍。”
“噢。”她缓缓点了点头,昨天事发突然,她忘记看第二天行程了。
“怎么听起来又有点遗憾,”叶凛说,“那我去通知一下?”
“谁通知这个?”她在被子里踢他,“你是不是有——”
话没说完,被人捉住脚踝,还意思着摩挲了两下。
叶凛:“就睡了半小时,不困?”
提起这个她就有话要说,明明三点都要结束了。
她气呼呼:“怪谁?”
他挺会背锅,从善如流地接道,“怪我。”
她还没满意地点点头,就听这男人再次开口——
“但最后一次是你要的。”
“……”
“我没要!”
“行,你没要,都我要的。”
他伸手拍着她脊背,跟哄小孩儿似的,下巴垫在她额头上,没一会儿,似是觉得这样极有安全感似的,她也慢慢睡着了。
做了一夜,她确实累极,睡到下午一点才醒,睁眼时,侧过脸,又和他撞上视线。
她伸了个懒腰,拱到他怀里:“你没睡吗?”
“刚醒,”男人伸手,揉揉她发端,“睡醒了么?”
“还可以。”
颜漫伸手去握他的手腕,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摸到那块疤痕,点着灯坐起身来,瞧着那处发愣:“……这什么啊?”
没等他回答,她又问:“拍戏受的伤?”
“不是,”他摇摇头,道,“以前小时候。”
从他耗时几分钟,相对平静的叙述中,颜漫了解到这伤痕的来历,一时失去了反应能力,就那么直直地看着。
她一贯擅长接话,此刻胸口却像被堵住,连句话都说不出了。
“好了,”他笑笑,又反过手握住她手腕,将那疤掩盖在手背之下,“都是过去了。”
都是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她却无法跟他这句子一样,如此简单地释怀。
这天等戏时,她找到毕谈的微信,终于从毕谈的口中,拼凑出他这一路的曲折。
旁人看来他何其风光,顺风顺水,但原来这风光背后,上天都拿走了代价与筹码。
回到家时她仍有些心疼,刚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