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不晓得?”许是见邵仲脸上惊诧的表情太过真实,福王爷心里头开始打鼓,皱眉想了想,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他……他没来寻你?那他去了何处?”说话时,脸上已是满面仓惶,两腿一发软,赫然瘫软在太师椅上。
见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邵仲微微有些心软,险些没脱口说出真相,可一想到罗方清冷孤寂的模样,他又立刻硬起了心肠,作出错愕之色,关切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大师兄好好的,怎么会忽然离京?师父怎么也不写信跟我们说一声?”说着话,又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大师兄的性子素来清冷,偏偏却是个死心眼儿,我真怕他想不开。”
福王爷的愈发地面如死灰,浑身颤抖如筛糠,最后人影一晃,“噗通——”一声就倒了下来。
邵仲支楞着脑袋看了他半晌,皱了皱眉头,不急不慢地去开了门,朝守在院子外头的侍卫招了招手。
侍卫们扶着福王爷去了屋里休息,占去了卢熠的房间。七娘托着腮在家里头犯愁——客人来得太多了也不好,院子里本来就已经塞得满满的了,而今福王殿下一到,晚上大家伙儿连睡觉的地方都腾不出来,真真地头疼。
“晚上你让福王爷住大师兄那间。”邵仲抓了颗花生米扔嘴里,嚼得嘎巴嘎巴地响,“我让梁康把大师兄截住了,现在安排在客栈里。可不能让他被王爷瞧见了,要不,我这一剂猛药就白下了。”
七娘斜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就不怕王爷晓得以后要找你算账?”
邵仲嗤笑,“这里可不是京城,他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住我师兄的事,我师兄能不管不顾地一个人出走?你是没瞧见他方才那模样,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他也不说,十有□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恼了,我也不怕他寻我的麻烦。我到底是官身,他要找我的麻烦,总得寻个由头,哪能半点借口都没有。旁人不晓得,他还不晓得我此行是陛下授意?便是日后要打压,我也不怕,大不了不要这身官皮,倒还自在些。”
既然他如此想得开,七娘倒也不担心了,捂嘴笑道:“你猜猜我方才出去的时候瞧见了什么?”不待邵仲回话,她自个儿倒先说了,“福王爷身边的那个平侍卫,正拉着熠哥儿问话呢?”
邵仲眉眼一挑,大笑,“那可真是问对人了!”
福王爷倒也没有什么大病,只是一路日夜兼程地赶过来,身子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方才猝然受惊失望,才晕了过去。田静给他扎了几针,又开了个方子,叮嘱平侍卫让他好生休息,便起身出了门。
罗方那边,自有梁康陪着。虽说梁康偶尔有些不着调,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得住的,所以邵仲放心地把罗方交给了他,只是临行前又不住地叮嘱,“要不明儿你领着大师兄出去转转,莫要窝在屋里头,也别在城里兜圈儿,若是被福王府里的人瞧见了,可就要闹大发了。”
邵仲这回是下定主意了,非要给福王爷点颜色看看!不然,他还真当罗方孤家寡人无人撑腰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神奇,又开始困得要死要活的了。
先前的加班取消,本周双休,忽然觉得好幸福,泪流满面!
我已经连续工作多少天了,呜呜
☆、82公侯之家之(22:35)
八十二
七娘心细,让福王爷进罗方屋里休息前特意让采蓝把那间房里仔仔细细地收拾过,还敞开门窗吹了一阵风,确定里头连罗方一丝半点的味道都没了,这才放心地让侍卫们扶着福王爷进了那间屋里躺下。
福王爷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日中午,醒来之后就一直有些愣愣的,一个人坐在院子走廊的台阶上发呆。七娘和丫鬟们都躲在屋里不出门,也有胆子大些偷偷地从门缝里往外瞧,让七娘给赶了回去。
邵仲又派了常安去客栈里询问罗方的情况,得知他一切安好,这才放了心。自个儿则皮笑肉不笑地凑到福王爷身边,一脸好意地建议道:“王爷身份尊贵,怕是住不惯我们这些粗糙简陋的小院子。要不,您去帧州转转,那边儿繁华,好吃好玩儿的也多,听说还有南边来的夷女,肤白貌美,王爷待个几日,说不定就想开了。”
福王爷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似的,一双眼睛依旧痴痴地盯着院子里的青石板,面容憔悴,神情呆滞,确有几分情场失意的味道。不过邵仲一点也不同情他。他絮絮叨叨地拉着福王爷说了老半天的话,一会儿是京里的热闹,一会儿又是南边夷女的风情,见福王爷不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