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满。
然而当他拿出武器时,楚宋玉便感到不妙。对方用的是莲花锤,向上挥舞时花瓣盛开如怒放的荷花,边缘却极其锋利,碰一下便是一个血洞,向下砸去时花瓣合拢成花苞形状,力有千钧,能够砸穿常人的颅骨。
这样的武器十分精巧又折磨人,不是好对付的。
楚宋玉活动了下筋骨,深吸一口气,擡头看了眼高台,正好看到静静站着的斗篷人。
他的帽子被吹落,苍白的脸一闪而过。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对方的五官,但是下意识便觉得很熟悉。
“在下五蕴宫罗磬,幸会。”对方彬彬有礼地抱拳道。
“凌云宗,楚宋玉。”楚宋玉也抱拳,心里却还在想着斗篷人的事情。
“凌云宗?”罗磬挑眉。底下也有人讨论起来,毕竟凌云宗实在太岌岌无名,尤其是和五蕴宫相比。
范鑫来自南方一个大宗门,最看不起那些野路子,不屑地撇嘴:“这种小宗门怎么好意思和五蕴宫切磋……这五蕴宫纯属扶贫吧?”
他的同伴深有所感:“听说他初试的时候啊,用了点小手段。”
“看他长得那么好看,不会是——”
“唉我要是负责人我也有点忍不住。说不定他能来敕星岛,也是靠着辛——”
“辛什么?”忽然有人问。
范鑫被吓了一跳,回过头。说话的人长相俊美,眉心有一颗标志性的痣。
“辛,辛大人!”他连忙行礼。
辛听雨勾唇:“管不好嘴的人死的快,你听说过吗?”
没等回答,他便负着手走了。
范鑫还以为辛听雨要教训他们,见他走远才放下心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妈的,牛逼什么……”
他转过头,伸手去拉同伴,又要说话,却发现同伴跟个木头似的定在那儿。他皱眉,正想推他,忽地感到胳膊一沈,敲在同伴胳膊上发出硬邦邦的脆响。
湛乔坐在云端,在望远镜里确定了那些讨人厌的家夥都变成了木头,才将望远镜放下,从腰间取下一面小镜子,敲了敲:“湛云,你到哪了?”
镜子里露出湛云的大半张脸,脸红得像猴屁股,两眼红通通地肿着:“湛乔,主上,主上——”
“怎么了?”湛乔急问。
湛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镜子移到主上面前。
姬无涯靠在湛云肩上,低着头,仿佛悄无声息的玉偶。
黯淡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眼角流出,仿佛无穷无尽的血泪,将衣衫浸透。
湛云自己的袖子也被血湿透了,慌忙拿衣摆去擦,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姐姐,你快来啊!”
比试正式开始,楚宋玉与罗磬过了几招,便发现对方招式极其狠辣,他招架起来有点困难。
不过也只是有点而已。
楚宋玉躲开一锤,飞快地计算着对策。罗磬的锤子难以对付,好在对方境界与他相似,无法彻底压制他,两人勉强可以维持拉锯的局面,而这时就考验耐力了。
谁先心浮气躁,露出马脚,谁就先输。
而这样的局面,对楚宋玉来说是最有利的。
场下许多观众只能看出楚宋玉一个劲地躲,有些轻蔑,觉得小宗门就是小家子气,给他喝倒彩。
罗磬被台下的声音鼓舞,再次向楚宋玉袭来。锤上张开的花瓣在楚宋玉肩上划过,割破他的衣裳。
楚宋玉毫不躲闪,目光炯炯。
他知道他等待的时刻到了。
数人瞩目之下,红衣的少年跃起,手中石剑划了个半圆,仿佛半空中一弯明月,气势逼人。
然而就在这时,楚宋玉发现罗磬眼中露出一丝怜悯。他几乎是立刻克制住了力道,但他攻势已到一半,收不回来。
砰!
剑落下,倒下的却不是罗磬。
辛听雨坐在观众席,看见楚宋玉被弹开,喷出一口鲜血。而对面的罗磬唇角溢出一丝笑意,手掌一翻,属于金丹期修士的威压被释放开来。
被送出去后坐在观众席观战的花间蕊猛地站起来:“怎么会是金丹修士!你们这不公平!”
“我们从来没说过派出的修士不是金丹期。”负责维护秩序的五蕴宫弟子立刻将花间蕊按了回去:“我们派出金丹修士是瞧得起他的表现。”
花间蕊:“你们这不就是以强凌弱吗?”
台下的争执却无法中断台上的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