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有五六斤的鲫鱼努力在他的手心扭来扭去,滑不溜丢的,夏启安一时没抓住还真被它挣脱了去。
鱼儿猛地向上一跃,吓了夏沁颜一跳,她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不小心绊到石头,眼见着就要摔倒,萧恒眼疾手快的抵住她的后背:“没事吧?”夏沁颜捂着胸口,想摇头却怎么也使不上劲,面色渐渐泛白。“颜颜!”夏启正几人焦急的跑过来,神色无比慌张,夏启义跑的最快,刚准备背起小妹往家跑,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推开。“都让开!”季政宇快速接过夏沁颜,让她平躺在自己腿上,使劲按住她胸骨中下段三分之一交界处的穴位,大约按压了二十来次后,才终于见她的神色有所缓和,呼吸也逐渐平稳。季政宇猛松了口气,这才惊觉他的胸腔也有些闷痛。因为刚才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夏启邦跪坐在他旁边,头一次慌的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没事了吧?颜颜没事了吧?”“小心把她抱回去,最好还是吃个药,好好在床上躺上几天,少活动。”夏启邦连连点头,就要抱夏沁颜,夏启义拦住了,老实沉默的面庞难得透出了几分坚毅:“我来。”他的身板比其他人都硬实,还是他来最放心。夏启邦也不争,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怕他一不小心再颠着颜颜。夏启正却没马上跟上去,而是等着他们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蓦地一拳头挥向怔怔站着的夏启安,直把他打得扑倒在地,惹得周围一片惊呼。他犹不解气,冲过去揪住夏启安的衣领还要再揍,夏建军不忍心,伸手挡了一下:“好了,还是先回去看着那孩子吧。”夏启正抬头,冰冷的视线扫向他,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忽然一愣:“……三叔?”夏建军上一次回来时他已经七岁,记事且认得人了,虽然八年过去,但是他的容颜却没怎么变,只不过更有威仪,也更有气势了。夏启正站起身,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文薇,的确是只见过一次的三婶。“三叔、三婶,我是启正。”夏建军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拍着他的肩膀连连道了好几声好:“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吗,你不说我都认不出了!”他又看向地上的夏启安,夏启安爬起来,垂着头一言不发,完全不像平时活泼开朗的模样。“这是启安。”夏启正瞥了他一眼,怒气未消:“三叔,我们赶紧回去吧,爷奶还不知道您回来了。”“哎,咱回、咱回。”“你还有脸回来?”李荷花站在大门口,看也不看多年未见的儿子儿媳,只瞪着丧头丧脑的夏启安:“出门前怎么交代你们的,全给忘了是吧?给我到院子里跪着去,不到晚饭前不许起来!”夏启安没辩驳,沉默的走到墙角,沉默的跪下,背影怎么瞧怎么颓废。赵娣来没好气的捶了他两下,有些恨其不争:“你这跳脱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夏建军看看侄子,又看看老娘,腆着脸喊了一声:“娘?”李荷花就像没听见一般转身回了屋,坐在夏沁颜身边,眼圈却慢慢红了。“奶。”夏沁颜握住她的手:“是不是三伯回来了?”“……嗯。”“哎呀,刚才三伯三伯娘要给我糖,我还没好意思要,早知道是他们,我就接了。”夏沁颜一脸的好可惜、好馋:“好像很好吃呢。”李荷花好笑的点了点她:“你什么时候缺过糖了?”“那不一样嘛,三伯三伯娘给的肯定更甜。”夏沁颜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奶去帮我要过来好不好?真的好想尝一尝,感觉吃不到那颗糖就睡不着觉了。”李荷花哭笑不得,之前对儿子升起的那一丝怨怼渐渐烟消云散,算了,儿女都是债啊。说到底是他们做爹妈的先把孩子送去当了兵,是部队养活了儿子、让他成了才,他也有他的职责和抱负,怨不得他。心里想开了,也有心思逗孙女了:“只要糖吗,其他好东西不要了?”“要啊要啊。”夏沁颜一副贪心的小表情:“奶都要过来,只给我,不给三哥,就当是他吓到我的处罚!”“奶罚他跪了。”“跪着哪行,三哥皮糙肉厚,跪一下根本不管用,咱应该从心理上、精神上折磨他,让他有好吃的吃不着,他才觉得难受呢。”“……那不跪了?”“嗯嗯!”夏沁颜歪在枕头上、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对着她笑,直把李荷花笑得心软成了一团棉花。“听你的。”声音透过半开的窗户传到外面,赵娣来又捶了儿子好几下,才拉着他起来:“还不去给你妹道歉!”夏建民从堂屋出来,笑着招呼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