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吟唱着，化身青鸟，从五彩尾羽开始升起熊熊烈焰。

美得不可方物。

沐漫夭眼里流露出赞叹，好美。像是火焰中的凤凰。

“她会不会有生命安全，我要不要去救她。”她家殿下要保的人，就是她要保的人。

江流年摇摇头，“罢了。”

大哥，她一心求死，我救不了她。

也许如此，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在做什么。”沐漫夭看着这场美景，有些移不开眼。

“这是一个远古秘术，以自己的魂灵为祭，牵引回魂飞魄散的魂灵。”帝钰晟看着那美的不可方胜的浴火而翔，眼神复杂，“但也只是换得片刻的重逢，自己却要搭上生命。已经很久没有人……这般痴傻过了。”他轻轻一叹。

魔尊被灭，佛祖也难得的开了口，他语气淡漠，说出的话却残忍无比，“没有人知道，那换回来的魂灵，是本魂，还是那人以生命为代价，幻化出的一场得偿所愿的美梦。”

空中突然飞来了许多灵蝶，他们纷飞舞动，翅膀上携带着亮闪闪的残魂，慢慢汇聚成两个完整的魂灵。

残忍的祭祀，却拥有最美的祭礼。

“主人。”看着那双悲悯众生的眼睛，她轻唤出声。

她是多么珍惜这片刻的重逢，努力强撑起笑容，以最美的姿态看向如来。

如来看着眼角带泪的小青鸟，想要像以前那样将它抱在怀里，却扑了个空。“怎还哭了，是谁欺负小翠了。”

她听着熟悉的声音，眼泪终是忍不住落了下来，“我，我不想你死。”

他眼中宁静安详，没有半分对死亡的恐惧，对不公的愤恨，“小翠你跟我多年，还是未看破佛缘，一切有为法，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缘灭身死，是谓命数。”

每一句都平淡无波，无半分怨怼。如同过去无数个岁月，万千青灯下，他讲着那些远离尘嚣的佛法。

犹如冬日冰水当头浇下，小翠心中升起无限悲凉。

他总是这般超凡出尘，佛怜众人，不落凡尘。

她离他这么近，近到俯身就能稳上他的唇，可她却觉得他们离的好远，远到她追赶了千年，依旧追不上他。

“主人，你可曾……”

动过凡心，爱过我。

她从记事起就伴在莲花座旁，听他讲佛法，看他爱世人。

残魂看不清面容，她最终没有勇气问出那句傻话，“主人，凡间的曲词比仙界的好听多了，让我为你最后唱一首词吧。”

“好。”

他的魂魄开始变淡，她哽咽着轻启朱唇，“相见难，别亦难，怎诉这胸中情万千，我柔情万种苦相劝，你心如磐石志更坚。说什么王权富贵不相看，怕什么戒律清规惹人贪。人间事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

他们如同几百年前无数个日月那样，相互依偎。她多想就那样一如当初。

可惜词未完，魂已消。

如来伸出手，虚虚抱住了那只青鸟。

那唇蠕动片刻，终究是一声轻叹。

何必如此。

灵蝶炸裂在空中，染白了半片天空，降下一场最绚丽的烟花。

他们的魂魄紧紧纠葛在一起，洒落在世间各地。

这也算是另一种永生永世的在一起。

沐漫夭轻叹，情深至此，唯死方休。

众人痴迷于这美景，沉默了片刻，帝钰晟道，“回去吧。”

话音未落，风云变色，传来了那人猖狂的笑声，“真是一场美梦，本尊都被感动了。但是你们，都要死。”

众仙人面色一变，魔尊，他没死。

魔族众人再次不由自主地朝仙人们杀了过来，战争一触即发。

魔尊缓缓汇聚而成，这次，他用了他本来的面目，他拍了两下掌，兴奋极了，“不错，不错。这场好戏本尊看的尽兴，本尊决定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他朝江流年走来，一边走，一边道，“江流年，你果然厉害。可惜，本尊是不死之身。只要这怨念不消，这世间，就无人能杀的了本尊。”

他一一扫过那些面带绝望的仙人，好心情地笑了一声，“你们现在的表情，本尊很是喜欢。”

不论仙人还是魔族在他靠近时都忍不住对他退避三舍。江流年的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