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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下客 > 茶道少主的京都出走(完结) > 分卷阅读63

分卷阅读63

是太好了。」

她喃喃地这么说着,还轻柔地给予拥抱,令游马吓了一大跳。与其说吓一跳,不如说让他慌了手脚。因为他的胸口一带碰到了某种非常柔软的东西。平常用来缠住胸部的棉布到哪去了呢?

「栞菜,你快告诉大哥『武藏茶杓』的事情啦。他竟问我那是什么耶。」

栞菜退后到距游马约一个手臂长的距离,一脸无法置信。

「那在您的手上吧?」

「没有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栞菜觉得脚下的地面变得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

「你、你这个人真是……」

「所以我才会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你竟然会不知那是什么就把它变卖掉。那枝茶杓没有铭,共筒上除了封印外,其他什么记号也没有。正因如此,第六代掌门人琢马大人才会细心地在外箱上写下鉴定签名及来源证明,只把共筒拿走的话,究竟能有多少人能够看出它真正的价值,实在是不甚乐观。拿到外界的话,免不了要被人挑三捡四的,所以才会限制不能拿出本流派之外。」

友卫家的茶杓箪笥,乃是因为第七代掌门人将家中零散增加的茶杓整理起来,集中收藏在一个小型箪笥里而来的。若问为什么会增加,那是因为在他的前一、两代时,正是坂东巴流的蓬勃兴盛期。

坂东巴流的茶道是由友卫仙马为始,此事虽然没有怀疑的余地,不过倒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着流派作法的名号。他在师傅赠予他的茶室里生活起卧,一边还到剑道或是弓道道场里讨生活。有时是模仿学塾的形式来授课,有时则是教道场同伴的武士们茶道,并没有到某处仕官任职的记录。

他赶上赤穗浪士的复仇攻伐。事件在转瞬之间便传遍整个江户地区,身为大众中一员的他,也被卷进了兴奋的漩涡里。但是,他恐怕就是在反复思索此事时,发现到某件事。他发现赤穗藩士们的武士道和自己思量描绘的武士道不同。前者属于儒家思想,仙马的则是禅的思想。仙马认为,武士就该是自己一个人。唯有自己的力量才是可以依靠的,因此更应专心致志地磨练自己,无论是忠义也好、孝行也好,像那样的「关系性」都只能列在第二位或第三位,若要说得更决断一点的话,那就只是「无」。若侍奉主君的人才是「侍」,那么他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自幼勤学武艺,进入寺院后则学习禅与茶之道。但是对现实社会来说,对并没有领着一家老小,也没有跟随某位主君的仙马而言,他还有喜爱的茶道,所以虽然今天还是称作「武家茶道」,但和一般的大名茶在意趣上则稍有差异,是独座观念的茶道。

仙马就算以自己的作法来教授茶道,却并没有将这种精神传授与弟子。弟子们多半仍是身处武士之家或藩内的年轻武士,仙马的想法会依各人角度的不同而可能被视作是危险思想。因为不教授精髓,所以也无法培育师范。原本他就没有想将作法流传给后世的意思。武士是一个人的话,茶人当然也是一个人。所以,「勿为侍,应为兵。修身自律,方为武士」这段话,他只教授给自己的儿子天马而已。于是仙马的茶道就这么顺理成章的,以不属于任何流派、而是以家传茶道的方式,勉勉强强地流传了下来。因为光靠这样尚不足以糊口,所以子孙当中也并不是没有在大名藩内的江户宅邱中工作的人,但一代代下来,倒是没有人曾接下正式的武士职务。

在贫穷武家中勉强能继续下去的茶道流派,意外地受到重视并且门生数量增加,应该是在变成明治时期后的事了。一八七六年颁布废刀命,腰间空无一物的武士们,在精神上也感受到巨大的动摇。有人策动反乱、意图抵抗,也有人走投无路、徘徊于荒野,还有人出手去做不熟悉的买卖生意,让自己落得一文不名。对这样的他们来说,就算没有刀、就算没有主君,武士仍是武士,能够给予他们这样的自尊心与安慰感的要素,就是友卫家的茶道。从这个时期开始,友卫家的茶道便安静而缓慢地扩展到家门之外了。受到废刀令与文明开化的影响,武家与茶家皆同时式微的这个时期,原本就很弱小的坂东巴流却反而增加不少门生。其中也有身分相当高贵的人士,友卫家的至宝几乎都是这些人们当作谢礼或招呼问候而送来的。德川庆喜大人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人。

「庆喜大人擅长弓术,听说他从将军职位退下来之后,一直到晚年都还有在练习弓术。因为他和第六代的琢马大人几乎是相同年代的人,若说他们在弓道上也曾彼此交流,那是一点也不用觉得奇怪的。不但住得近,而且那位大人的境遇,也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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