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要考东京的大学还是京都的大学。
「你不是说要问幸麿先生吗?有栞菜教弓道的大学比较好吧。」
「虽然是那样呀……」
佐保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支支吾吾。再怎么说,幸麿也不会对学生论及自己的私事。佐保若真有心,就算不在东京和京都,也能请栞菜指导。毕竟在大学学习的不只有弓道,因此应该还有其他左右判断的因素吧。
「那就对啦,我也觉得幸麿先生说的是对的啊。」
佐保非常不满。
「老师就算了呀,但是游马先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怎么说咧,我自己就没上过大学啦。哪边会比较好啊,唔——嗯。」
「我说的才不是那个!」
游马懂佐保在说什么。如果分隔东京与京都两地,彼此将很难见上一面。佐保想听的,是游马说出「很快就会回东京,所以先在东京等着」,或是自己「没有回去的打算,所以你也待在我身边」等等。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出现「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这句话,因此若不能让游马说出那些话,佐保那多愁善感的心将无处可去。
「佐保,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清楚念哪边的大学会比较好。如果随便说个三、两句话,我也无法负起责任。」
「责任……是什么?」
「该怎么说,就是我不知道明年就算佐保在东京,那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在东京。不过,就算待在京都,我想或许也没办法常常见面了吧。」
「说这什么像分手的话呀……」
「我们怎么可能『分手』嘛,我们根本就没在交往吧。」
游马「哈哈」干笑两声,佐保则讶异地瞬间红了眼眶。
「这是报复吗?因为对我以前说过的话生气吧。」
「不,不是那样的。我最近才发现,现在不是和女孩子搅和的时候,或是说,现在有其他更该去做的事。佐保也是,现在必须专心在升学考试吧?让我们都替自己拼上全力吧。」
「你根本是讨厌我了呀。直接那么说不就好了。」
佐保的脸埋在膝盖上,游马把头发抓得一团乱。不是那样、不是那样、不是那样……游马害怕、不安地把手放在佐保肩上,接着让她起身。
「佐保,你看着我。我呢,现在的心情是超级想抱住佐保,可是因为一些缘故我不能这样,你应该懂吧?」
「……」
「现在佐保后三公尺有那小子,而那小子后十公尺有他母亲。他们两个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们看。」
佐保恍然大悟地转头看去。
「……所以我用嘴巴说,我,喜欢佐保。只是虽然喜欢,但我决定先不说出口。」
「为什么呀?」
「我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现在我也还没办法说自己是值得佐保等待的人。佐保是个这么好的女孩子,也可能会遇见更好的人,所以什么『要相信我、好好等我』的,很抱歉,我说不出那种讨厌的话。不过,当我变成更踏实的人,而且也更有自信的话,我会去找佐保的。到时候如果佐保也对我有意思,那我们再交往。我会努力的,所以佐保也好好思考,要考上好大学喔。」
当游马心想该扮个笑容而放松力道时,他的脖子突然受到用力拉扯,被佐保的手臂缠绕住。从少女的肩上往后看,是睁大双眼的伊织,以及他那位赶紧移开视线的母亲。游马最终认命地,闭上眼睛。
佐保留下虚脱的游马后离开。游马使出仅存的力气抬起手,招了两、三次手。接着在一旁化作石头的伊织靠了过来。
「你,给我跪坐在这里。」
游马咚咚敲着自己身旁。伊织脱掉鞋子,爬上长椅跪坐。接着游马想办法调整姿势。
「我想你母亲应该也会说同样的话,不过,你还是别再来我这了吧。」
「为什么呀?」
「因为我已经把必要的都教给你了,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了。」
「骗人,根本什么都还没教呀!只有跑步呀!」
游马咳了一声故做清喉咙。
「……接下来是上级课程,要学的话得要有相当的资格。」
「什么资格呀?」
「这个嘛,首先是要去上学。听好了,学校这地方,不管到哪里去都肯定是战场。对武者修行来说是再好不过的地方。有首巴西的歌是这么唱的—未来不管到哪里都找不着。是男人的话,就必须用力地撕抓揪扯抢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