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看到陆则的那一瞬间,顿时喜笑颜开:“则儿!”
她连忙起身迎了上一声?”陆母身边的许云闻言也是抬起头,在看清陆则的那一瞬间眸中不觉闪过一抹痴迷,红着脸唤了声表哥。陆则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在了陆母身上,面上不见喜悦,只余冷沉:“母亲是在用膳?”陆母顿了顿,有些迟疑:“是、是,怎么了则儿?”陆则冷声道:“母亲倒是能安心用膳,却不知儿子险些官位不保。”“什、什么?”陆母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震惊地握住他两条手臂:“我儿在说什么呢?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官位不保了?你别吓唬为娘!”许云也是面露担忧,怯生生的上前唤了一句:“表哥……”陆则目光落在她身上,深吸一口气,眼看是被气得不轻,问陆母道:“母亲此行上京,何故要把表妹带上?”许云闻言,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眼中盈上了些许水汽,楚楚可怜,却是强咬着下唇不说话。陆母道:“你这是什么话?云儿是你表妹,莫非你连她都不认了不成?”陆则道:“若只是表妹,自然无妨,可母亲当真只想让她做表妹吗?那同侯爷说的纳妾之言又是何意?”陆母倒吸了一口冷气,指着他道:“好,好,我说呢,原是为了那个小贱人来的!”“母亲慎言!”陆则沉声怒道:“魏北侯乃是朝廷命官,母亲出言侮辱,不要命了不成?”陆母明显被吓了一跳,又壮起胆子吼道:“这是在自己家中,我说两句话还不成了?”陆则冷笑道:“自己家中?这宅子是侯爷的宅子,这奴仆是皇上赐下的,何来的自己家中?”陆母一脸震惊:“这、这不是你的宅子吗?这不是皇帝赐给你的宅子吗?”陆则冷笑道:“所谓的赐给我,不过是皇上为了给我几分薄面对外的说辞罢了!母亲可要看看,这宅子的地契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陆母一时头晕目眩,有些回不过神:“那、那,那卫晏既然嫁给了你,便是陆家人,他的东西,同你的东西有什么区别?”陆则凄然一笑:“所谓的嫁娶,也不过是对外给儿子留张脸罢了。您去外面问问,谁不知道是儿子高攀上了魏北侯?外面等着看儿子笑话的又有多少?”陆母一时怔怔的,尚未回过神。陆则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调:“母亲,这里是京城,不同于咱们老家乡宁镇。”“儿子侥幸被魏北侯看中,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依附他而这些,单是今日这副席面,都得数两银子。儿子如今承侯爷提拔,侥幸成了六品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六十两银子,连在京城寻个落脚的地方都难!”他叹了一口气,目露愁绪地看着陆母:“侯爷是儿子的上官,儿子的生死荣辱皆在他一念之间,若非侯爷脾性好,只怕就母亲那些话,儿子已经要收拾东西回老家!儿子寒窗苦读十数载,这种结果,是母亲想要看到的吗?”陆母难以理解:“可……你是他的夫君,他怎么能?”“母亲。”陆则道:“他身负侯爵之位,承蒙皇上看中,莫说是休夫另嫁,便是豢养几个男侍,也无人敢置喙。儿子侥幸有几分容色,才能得侯爷看中。若是惹了侯爷不快,只怕什么时候犯了错都不知道。到时候母亲可愿再回到那小小的乡宁镇中?”陆母虽刚来京城没多久,却已经习惯这种奢侈的生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叫一声就有丫鬟毕恭毕敬地上前法,咱们就得把他供起来,说不得骂不得?哪有这样的?你、你便不能同他和离了?左右他是那劳什子的侯爷,再找一个还不容易?”陆则看着她,平淡道:“母亲辛苦把儿子养大,儿子自然该尊重母亲的意愿。只是母亲若当真想让我们和离,那这处宅子就再也住不得,凭儿子的月俸,只能在城边寻一个尚不及老家宅子一半大的小院,也再无丫鬟仆役能供使唤。哦对,还有儿子日常和同僚吃酒宴请花费银钱也总是免不了,日常都得缩衣节食——这样的日子,母亲可能受得了?”陆母一时支支吾吾不说话。陆则只低头道:“儿子无能,母亲要怪便怪吧。”陆母看了他一眼,神色为难,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怎么舍得打骂?她踟躇了半晌:“那、那若实在不然,便、便就这样下去吧。”“你不是也说,那侯爷对你还算好吗?”陆则闻言,却是沉沉叹了一声。陆母慌了:“又怎么了又怎么了?”陆则看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许云一眼,不说话。陆母瞬间明白了:“为娘如今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我如今一个人在此难免寂寞,让你表妹陪陪我不成吗?”许云也连忙哭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