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大人冤枉啊!”几名菜贩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仅仅是打算挑两担子菜进城贩卖便被抓了起来。
“大人,小的只是个贩菜的,什么事都没犯啊!”几名菜贩子哭天喊地,看那逻卒凶恶的神情,只怕被抓走后真就小命不保了。
“冤枉?”那名逻卒冷笑一声,指了指附近的龙牙帮大院,道:“你们这些菜贩子,难道没给龙牙帮的恶匪贩过菜?我看你们就是那龙牙帮的同党!统统抓走!”
那些菜贩子都傻了眼,龙牙帮在皇城恶名昭彰,飞扬跋扈贯了,平时这些逻卒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龙牙帮的帮众抢了他们的蔬菜不给钱,告到官府还把他们训了一顿,没想到今天竟然成了自己犯罪的由头,一个个都是哭天喊地,更有甚者已是嚎啕大哭起来。
几名菜贩子自然抵挡不住官府衙役,很快便被拖进了府衙,皇城这一片属于中天府,知府兼任刑部侍郎,早已知晓了圣皇震怒之事。九王爷一死,不杀上几个人又怎能交差?不杀这些菜贩子,只怕将来就是要杀他了,因而对那些菜贩子喊冤之声也是充耳不闻,二话不说先是招呼上刑,酷刑之下又有几个人撑得住?屈打成招之后被判东门弃市,报送大理寺,御史台,实际上不过走个形式,众官员都是心知肚明,登记在册之后,报给皇上时便是又有几名龙牙帮余孽授首了。
两个时辰后,非但普通的市井小民胆战心惊,就连豪门富家也是寝食难安。
“就是这里,搜!”两名逻卒带着十几名衙役冲进了一处员外府邸,二话不说,见了东西便是狠砸狠打,几名家丁奴婢上来阻拦,衙役当即亮出了刀剑,吓得这些仆人都是匆忙逃窜,只留下员外一家人惶恐地看着这一幕。
“这是做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员外郎虽非职官,好歹也给朝廷捐了不少钱,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抄到自己家里,满脸都是震惊之色。
“王员外,你和龙牙帮勾结,私藏黑货,犯了大罪,知道吗?!”一名逻卒走上前来,神色凶戾,指着王员外的鼻子道:“要是真让我们查了出来,嘿嘿,北边正好打仗缺人,你这一家老小,嘿嘿。”
说着,还不怀好意地看向那王员外的妻女,露出了几分垂涎之色。
“这……这……”王员外人都给吓傻了,口不择言道:“这……罪不至此啊!”
一家老小发配充军,诛九族的罪只怕也不过如此了,龙牙帮在皇城盘踞多年,上上下下的人都和龙牙帮有些关系,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哪那么多废话?!带走带走!”逻卒根本不理这员外,强行就要抓人。
皇城司的逻卒,本就是皇城内的探子,又被称作察子,对皇城内的事都是一清二楚,这些大富大贵之家,哪个没点丑事?因此他们一抓一个准,也不管是不是罪不至此,趁着这个当口,安上一个勾结龙牙帮的罪名,谁还逃得过去?
不到一刻钟,王员外一家已经被抄收得干干净净,那些衙役搬出一箱又一箱的金银,期间便往自己身上塞了不少,剩下的那些自然就成了勾结龙牙帮的赃物,统统充公了。
“你们这是倒行逆施!倒行逆施!”王员外气得直跺脚,可这些衙役却是蛮不讲理,拉着他便要往衙门送。
“老爷!”
“爹!”
王员外的妻女都吓坏了,拉着王员外不放,那名逻卒走上来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再不放手,连你们一起抓进教坊!”
王员外的妻女听了,都吓得松了手,抓入教坊,等同是做了官妓,小小逻卒虽并无这般权利,可此等时刻,是非全凭一张口,这些皇城探子便是朝廷大员也惹不得,又何况她们这些弱女子呢?
那王员外破口大骂道:“老夫朝中有人!看谁敢动我!谁敢动我!”
“哟,王大人倒是好生威风啊。”恰在此时,一名章服鱼袋的官员走了进来,冷笑着看向王员外。
“你……是你!”王员外定睛一看,却是中天府的赵通判,当初曾与他有些小矛盾,事后也赔礼过了,不料这赵通判却是怀恨在心,睚眦必报,在今日对自己下了手。
“带走。”赵通判挥了挥手,几名衙役当即押着王员外出了门,王家的众人见了都面如死灰,一个个说不出话来。
与此相似的事,一日之内,只怕有百十起,下至平民百姓,上至王公贵胄,抓到中天府的足有近千人,亲属嚎啕之声震天,逻卒仍在大肆缉捕所谓的“龙牙帮余孽”,皇城为之大乱……
入夜之后,两道人影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