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可见占卜和数术推断的领域不同,各有所长。
“不知我能占些什么?”子黍试探着问道。
女白萨满微微一笑,道:“命运二字,玄妙无穷,命虽注定,运却是变化万千。好比人人皆会死,可每个人却有每个人的死法。公子若真想占卜,随心而问,小女自是随心而答了。”
子黍听后苦笑道:“你这个比喻虽然贴切,可听着却不怎么舒服。”
女白萨满笑道:“占卜有吉有凶,我自然不会一味说好话。”
子黍吐了口气,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要钱吗?”
女白萨满的神色有些尴尬,元亓音则是噗嗤一笑,道:“对对对,一次一万两!”
“一万两?”子黍还没说什么,龙勿离先吓了一跳,“那要多少条鱼啊?”
女白萨满幽幽一叹,道:“占卜之道,变化万千,先前我见公子,颇觉有缘,或可一占,如今公子纵出千金,亦是难有结果了。”
子黍看着她转身离去,这才有些后悔自己出言无忌,忙道:“姑娘且慢,先前戏言,何必生气?”
女白萨满摇摇头,道:“无事不占,公子为占而占,亦难有结果。”
说罢,又低头看看子黍的腰间,直到看见那枚狼首令,这才神色微微一变,道:“你认识阿晏?”
“阿晏?”子黍听了名字只觉得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知道说的是宇文晏。
狼首令是宇文家的身份象征,每个族人的都略有不同,这女子能一眼认出,显然是宇文晏的亲密之人。
“原来公子是阿晏的朋友。”见了狼首令,她的神色稍稍亲切了一些,“一别多年,不知他如今可好?”
“你是……”子黍看着眼前的女萨满,不知她和宇文晏到底是什么关系。
元亓音倒是趁机奚落道:“姐姐不是精于占卜吗?掐指一算,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女萨满好似听不出她话里的讥讽之意,仍是淡淡笑道:“无事不占,若没有因,又怎能有果?近些年来,我连阿晏的半点消息都不曾听到,又怎能知道他过得如何?”
“什么无事不占,你就是没把他放在心上。”元亓音撇了撇嘴,还不忘补充一句,“你这个姐姐当的真不走心。”
子黍听到此处,才明白眼前这人就是宇文晏的姐姐宇文燕秋。
宇文燕秋听了仍是没有动怒,只是淡淡道:“各自安好,不必互相打扰,那也很好。”
说这话时,她眼里带着几分出尘的淡漠,果真是神教中人,对世俗并无太大牵挂。
“姑娘平素也住在教堂之中?”子黍看着她转身的身影,不禁问道。
不料宇文燕秋却道:“我白日在神教内供职,晚间便回家了。公子既然是阿晏的朋友,不妨稍等片刻,稍后我自会带公子去府中歇息。”
子黍嘴角流露出几分苦笑,“我还以为姑娘这般人物,定是一心神教,原来也要回家。”
宇文燕秋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走入教堂之中。
萨满神教的教堂内,还有不少火神信徒,这个信徒不是普通的信众,人人皆修习真元,放到中天,那就是妥妥的星师。
如今这些火神信徒就盘膝端坐在神教教堂内的大火坛边,默念古怪口诀。
子黍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修炼,神殿上是长生天神的雕像,而长生天神的脚下还有一只巨兽,龟首蛇尾,正是北方玄武。
神殿教堂的上方穹顶是露天的,露出井口一般的天空。因为神殿有好几层,所以这天空也像是井口一般渺远,神秘。
唯一的一点天光落下,就落在大火坛的上方,火光闪烁,照映在四周火神信徒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诡异。
“咔嚓……”
一声轻微的响动吸引了子黍的注意。
他这才发现大火坛之中还有着一片龟甲,这一片龟甲目前已经碎裂。
宇文燕秋默念长生天之名,一步步走到大火坛前。
火光照亮了她,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像是在烈火之中。
紧接着,他便看到宇文燕秋伸出了火神杖,轻轻将大火坛中的龟甲拨出。
而后,她将龟甲摆近了一些,盘膝端坐,也和四周的火神信徒一般默念起了口诀。
元亓音低声在子黍耳旁道:“看见了吧?这些白萨满神神叨叨的,多少都有些毛病。”
子黍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元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