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作没有听到，“八方进宝！”

“好样的！”

“我说歇下没听到吗？”凌天瑞提高了声音。

我讪讪笑了，“喝到忘我了，不好意思。”

秃头大佬瞥了两人一眼，“你们能不能别打扰我兴致？”

凌天瑞没理会他，直直地看着我，问：“昨天的提议我接受，还喝吗？”

我的脸再次红了个透顶，笑：“什么？”

严漫云笑着提醒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不会演戏？”

我见穿帮，低下了脑袋。真的很丢脸。

“什么情况？”李姐悄声问我。

我瞥了一眼旁边还没开的七瓶酒，我要是走了，秃头大佬会生气不说，他们是更没办法喝完这些酒了。

我抬起头，露出了笑容，“你要不要我，我都得完成今天的工作。”

“九杯，九九同心！”我仰头一饮而尽。

“十杯！十全十美！”再次一饮而尽。

“你是挺有种。”凌天瑞笑着说，却给我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我再次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谢谢老板，不管您还要不要我，您都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老板，我敬您！”

“卧槽！这么委屈还强撑什么？”严漫云撑起身就要朝我走来。

凌天瑞拉住了她，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严漫云乖乖坐了下来。

我的一瓶酒喝完了。

服务员为我打开了第二瓶。

“你把我放在哪里？”老板咬牙切齿地低声问我。

我再次用我的满杯酒敬了老板，“是您让我发现我以前太不懂珍惜了，我敬您！”干了！

又倒了一杯：“是您让我知道我该上进，而不是安于现状。不对，应该是您。”我把杯子对向了严漫云。“我谢谢您！”

严漫云呆若木鸡地看着我。

“还有这场酒局！终于让我明白，这世间真他妈的灰暗！我们这么辛苦地干了活，还需要卖笑才能拿到钱！我谢谢您嘞！”

我知道我喝高了，我也知道我正在闯祸，可我停不下来。我已经委屈太久，我都忍住了，可凌天瑞对我说他接受我的提议后，我就想发疯，想宣泄。

服务员给我倒酒的手都在抖，生怕我耍酒疯会伤到她一样，我瘫软地坐回了位置上。

“余老板，这是什么意思？耍情绪耍到我的场子来了？”

我又站起身：“老总，您怪错人了。我现在是凌氏的人，您得怪他。”我指着凌天瑞说。

凌天瑞盯着我笑，笑容很是阴冷。

我也笑，我相信老爷子是会为我收拾这个烂摊子的。

“老头，这笔账也可以算在我严漫云身上。”严漫云也盯着我笑，豪气地说。

我瘪嘴，白了凌天瑞一眼，这个时候能不能拿出点气势出来？压压严漫云的嚣张气焰！

秃头大佬笑，“看来这丫头还有后台啊！”

他这话一出，我的现任老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猜他应该是后悔剥削我的这个行为了吧！

我有些得意地笑了，不论这个时候是谁给我的勇气，我有种农民翻身做主的自豪感。

严漫云单手撑着下巴，目不斜视地看着我，好像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很好玩似的。

我踉踉跄跄走到凌天瑞身边，“你等我，我马上把任务完成了。”

说完，我对秃头大佬说：“对不起，我呕……”我的身体没给我预告，我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吐了一地。

呕吐物里带着鲜血，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我吐出了血旺。

凌天瑞站起身，冷冷说：“看的这么仔细，还想吃进去？”

我被恶心得又吐了出来，这一次是带着血的酸水。

他拖着我离开了包间，临走前，他对我老板说：“拿不到钱可以去信访。”

离开包间前，我还听到严漫云说：“那家伙闯的祸，严氏给补偿。”

我在凌天瑞的车里躺着傻笑，凌天瑞被迫坐在了前面。

车子开走前，我看到了严漫云担忧的神情。

“去医院。”

我到医院做了个胃镜，也洗了胃。

人也清醒了不少。

“睡一觉再回去。”凌天瑞说完就要走。

我忙抱住他的手臂，“那你还要不要我？”

“你刚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