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不理解,相当的不理解!
不是,大妹子,我怎么不知道咱俩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都能让你特意上门来和我讨论小女儿心事了?
这种私下里谈论暗恋某某某的情况,不是只会发生在闺蜜之间吗?
还有,你喜欢舒阳来找我干什么,就算想走小姑子路线也找错人了吧?
此时此刻,舒颜简直想摇晃一下对面姑娘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能倒出几斤水来。
这是一个平时一贯标榜规矩的古代闺阁女子能做出的事吗,崩人设也不是这样崩的吧?
舒颜狐疑地打量着面前的冯舒颜。
心中的吐槽实在太多,她张了张嘴,一时都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了。
她索性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冯淑慎,想看看她接下来还会怎么说。
“母亲正在为我相看亲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是陈员外的小儿子。”
冯淑慎声音干涩,话里的意思却让舒颜眼皮子一跳,
陈员外的小儿子她自然是有印象的,对方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没几天好活的那种,据传是得了痨病。
正常情况下,确实是娶不着媳妇的。
“怎么会如此?”
冯淑慎的后娘就算不待见她,也不至于为她寻这么一门亲事吧?
要知道,这姑娘虽然年幼丧母,但凭着端庄知礼、严守闺训的好名声,在临安县一众中老年妇女中还是颇受看好的。
尤其是一些家有纨绔的人家,多少还打着娶个贤妇回家镇宅的主意。
因此,这姑娘行情还是不错的。
她后娘就算为了说出去好听,也不至于将事情做得这么难看才是。
看出了舒颜眼中的不可置信,冯淑慎苦笑一声:“陈家答应了,若是我嫁过去,就给十万两聘礼。”
哦豁,明白了。
舒颜记得曾听自家老娘说过,冯淑慎的继母是个贪财的。至于她亲爹,更是个眼里只认银子的主。估计在对方看来,能用女儿换十万两聘礼,还是赚了。
想到这里,舒颜看向面前女子的眼中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怜惜。
冯淑慎在家里日子过得艰难这一点,她多多少少都知道一点。
以前也有想过要不要出手帮忙,就当还了对方那次通风报信的善意。
但她和冯淑慎哪怕有了那次的交集,到底还是关系平平,人家要是不开口,舒颜也不好上赶着往别人的家务事里趟。
万一一个弄不好,还容易惹上一身臊。
曾经看出她喜欢舒阳时,舒颜还想过要不要撮合一下他们。
毕竟摒弃掉自家和二房的恩怨不谈,按时下的标准来看,舒阳其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首先要承认的是,这家伙长的不错。
要舒颜说,舒家人就没有一个长得丑的,就连二叔公那一大家子的长相也都在及格线上。
其次,舒阳家底优渥,自身又是家中独子,未来没有人和他争夺家业。
这样的条件,要是放到后世,那也是妥妥的高富帅一枚。
哪怕抛开以上不谈,舒阳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后院中还是干干净净,妾室通房一概没有,光这一点,在富家子弟中就是相当的难得了。
能打动不少姑娘和未来丈母娘的心,冯淑慎会动心,一点儿也不稀奇。
要说舒家几房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除了都长得好看之外,那就是后院干净这一点了。
不得不说,这在富贵之家纳妾成风的古代世界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了。
这样的舒阳对于亲爹不疼、继母不慈,又无外家所依的冯淑慎来说,着实是个不错的归宿了。
二房虽然讨人厌,但舒阳倒是难得的人品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虽然也有些这样那样的小心思、小毛病,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算是难得的歹竹丛里出的一颗正常笋了。
这两人要是真能成了,冯淑慎可以借着婚姻脱离糟糕的原生家庭不说,凭着对方的人品,说不得还能拘着点二房,让他们少来给自家找麻烦呢。
当时舒颜是这么想的,这想法她也只和周惠说过。
但没多久,就被舒颜自己给掐灭了。
事关一个姑娘的终身大事,舒颜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插手别人的人生。
她插手的结果要是好的也就罢了,要是人家以后过的不好了,她难免自责。
说白了,舒颜不想平白背负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