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褚玠看着前方战场脸色铁青。
火炮可是大乾最引以为傲的武器。
可对这群武装到牙齿的重步卒收效甚微。
他阴沉着脸问,“还有多少炮弹?”
永书在一侧支支吾吾,“回父亲,还有不足五千。”
李褚玠听闻,心都在滴血,每一枚炮弹造价高昂。
便是整个冀州都没有多少。
永书犹豫后提醒,“父亲,陛下说了到时间咱们就该撤走。算一算,至多还有半天时间。”
李褚玠微微点头,神色凝重。
早在这场大战开始前,大乾帝王便已经交代过。
这一场大战,无需在意一城一地得失。
甚至,将一洲之地拱手让出也无妨。
他们应该做的,是依据所有能依靠的天险地利,一步一步蚕食漠北有生力量。
换而言之,许景从未在意过冀州得失,要的只是吃下漠北所有可战活人!
一轮火炮过后,重步卒再度往前。
在这一轮火炮下,他们仅仅损失不足三分之一有生力量。
李褚玠阴沉着脸,“继续!”
又是一轮火炮落下,收效却愈发小。
炮弹终究不是导弹,无法精确瞄准。
随着这一支重步卒人数减少,火炮所能击中的人也愈发少。
当这一支重步卒接近雁门关城墙时,约摸只剩下不足千人。
而雁门关下的火炮也近乎失去作用。
幼安跃跃欲试,“父亲,只余千人而已,儿臣率一支重骑定能将其吞下!”
李褚玠一脚踹在大儿子屁股上,怒骂道:“滚蛋!老子的重骑是给你这么用的?”
幼安挠挠脑袋,嘟囔着后退,“难不成还要派步卒去?”
李褚玠确有此意。
相比用重骑面对这群武装到牙齿的家伙,他更愿意动用人数更多一些的步卒。
“冲!”
当一千重骑抵达城门之时,大汉举起武器大喊。
这从死亡之地一步一步爬出的重步卒朝前涌去。
顷刻间,将整个城门堵住。
他们不断用力,企图将城门撞开。
坐镇漠北大后方的汗王眼神阴冷,凝望远方战场。
一侧将军大急,“汗王,眼下就是最佳时候,万万不能错过啊!”
面对将军催促,汗王微微摇头,“不急,再等等。”
看着汗王云淡风轻,将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刻,重步卒好不容易走到雁门关城门口扰乱敌军视线。
眼下正是重骑动身最佳时候,只要一次冲锋,说不准就能依靠大型原木将城门撞破。
也不至让这数千重步卒死得毫无意义。
只是这位汗王似乎有意要让这一支重步卒送死,全无半点怜惜意思。
千人重步卒堵在门前不断发力,的确让城门出现一些裂痕。
李褚玠并未坐以待毙,城门大开一支步卒堵住大门与之厮杀。
汗王凝望战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就是现在!全军动身!”
漠北军营战鼓再度擂响。
一支支整装待发重骑以最快速度冲出,朝那大开城门狂奔而去。
幼安眺望远方,低声道,“他们来了!”
“火炮退得如何?”李褚玠好似看不见般,低声问。
永书点头,“约摸已退出四百步外。其余军队也在撤退。”
此刻,李褚玠方才将手搭在幼安肩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该让燕云铁骑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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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书意识到什么大喊,“父亲,您这是要!”
李褚玠对三子言语充耳不闻,目光直视幼安,“记得活着回来。”
李褚玠从一开始,目标便是要以那燕云铁骑断后!
恐怕漠北都不会想到,李褚玠舍得用冀州花费上百年打造的重骑会用在这种地方。
幼安憨笑,“父亲,您且看好吧!”
“走!”李褚玠提溜起三子,大步走去。
永书眼中满是泪水,断后一事近乎九死一生,他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这样做。
他扭头望着父亲,低声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