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抿唇笑了笑才道:“陆焉生这人,父皇可还有印象?”
“陆焉生?陆焉生,陆……”皇帝脸色募得就是一沉:“陆远次子?当年救你性命那人?”徐顾白点了点头道:“正是他,父皇,这几年完,便被皇帝打断:“陆远的儿子,你也敢用!”徐顾白脸色也不大好看,抬眸道:“陆衷也是陆远的儿子,父皇觉得他不堪用?”“那不一样!陆衷是文官,即便在升迁,上头还有你,有朕,再者陆衷是白郝亲自教出来的,陆衷当然可用,可兵权不同,那是实权,怎可堪交由陆家?十年前的事,好想再重蹈覆辙不成?”当年谋反之事,皇帝仍旧耿耿于怀,即便此刻说起,都不可抑制青筋直冒。“可陆焉生不是陆远,父皇,儿臣也未想让您一来便赋他大任,能不能用自然要在战场上见真章,儿臣受够了被祈家牵制,相信父皇也该,虽祈年可受重托,也非逆反之人,但他太过看重私情,太容易受祈家影响。是故,早便开始寻摸可用将才,提拔陆焉生并非是儿臣为报当年恩情,是他确实有能耐,儿臣只求父皇给陆焉生个机会,若是不能用,父皇再驳,儿臣绝不多言半句。”见皇帝凝重,摇摆不定,徐顾白知道只差一步,掀袍跪倒在地道:“父皇,莫要因偏见错事可用良才!这将帅之才百年难得一人,若未此小小成见错失,岂不抱憾!”皇帝看着徐顾白,神色有些敲不清,许久才听他道:“明日,你带他来见朕!”徐顾白不禁松了口气,忙应道:“是,儿臣谢过父皇。”出了御书房,徐顾白看着夕阳长吁一口气问向旁边松那:“陆焉生在哪?”松那佝偻着身子上前道:“刚才从少詹府处理完公事回去,殿下可是要寻他来?“太子看了眼天色道:“不必了,你去传个话,告诉他明日孤见闵家女之事,他便知道该怎么办了。”松那闻声点了点头,忙去传达。陆焉生回了府,并未直接回书房,他第一回进了后院,到了娉婷阁院前,也不知是不是有方管事交待,这一路竟通畅无阻。杏枝刚进屋,沈织织忙扔下手中绣活儿,抬头问道:“是不是栢哥哥回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想学刺绣了来求学的,分明就是在等着盛栢。只是嘴角笑意还未扬起,就听杏枝道:“是,是陆二公子来了。”盛婳闻声一怔,想也不想便道:“不见!”这态度倒是让一旁沈织织颇好奇的挑了挑眉头。杏枝却是有些为难道:“陆二公子说有要事相商,姑娘,好似是与程九先生有关。”程九?盛婳犹豫一瞬。便听一旁沈织织摆了摆手道:“这还犹豫甚?杏枝,快将人请进话。”还是难得见陆焉生如此神色,程九反倒是一愣,他扶住门框忽顿下脚步:“可我走了,二姑娘的身子要怎么办?我也不瞒你,眼下正是要紧关头,养好往后便无虞,若是药没跟上,之前心思都白费了!”陆焉生神色不大好看,没想到出叉子在这处,他眼神有些复杂盯着程九瞧。也不知程九怎么想的,此刻竟破天荒挣扎了一瞬,想争取道:“我如今正是他亲妹妹的大夫,她的病只有我能治,看在这份上他能不能放我一马?”陆焉生松开了推扶他的动作,看着他道:“你犯的是杀人案子!”顿了顿又道:“若是旁人我还有些把我,盛栢性子刚正不阿,不然你为何怕他到这样的地步?”想起之前,盛栢为捉拿他尽乎倾尽全力,恨不能生啖他肉的样子,不可抑制的就打了个哆嗦,腿一软便瘫倒在地。陆焉生俯视看向他道:“你先回陆家呆着,晚些时候我去找你,你先好好想想当年之事,而后原原本本给我说说清楚!”程九闻声好像寻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住陆焉生的衣角道:“陆焉生!你不会不管我对不对!我当年,当年也是身不由己!”陆焉生见他此刻一副堂皇无措的模样,蹲下来看着他警告道:“想要我救你,你自己先摆摆清楚,这是宁京,你这个样子是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有私隐在身?”程九不禁凝住呼吸,人有些崩溃,但凡他能控制住自己,他也不至于这样无助。陆焉生又提醒道:“要么你就一走了之,背着这人命在身孤苦飘零一辈子,要么你就留下来,搏一搏洗去这一身嫌疑,好歹能安稳度日,再不必像今天这样提心吊胆。”程九眼底有些复杂问道:“那搏输了呢?你是不是也会有所牵连?”毕竟庇护逃犯这事,在大厦算是重罪。陆焉生眯了眯眼眸道:“那我也会送你安全离开,算作我谢你这些年费心救治婳婳的身子。”“一旦事发,届时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