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个好东西。

不然没有“钞能力”这样的说法。

路家人虽然没有亲自见他，却提前和银行打过招呼。苏于昭戴着帽子去取钱，一路畅通无阻。

银行卡里多了五千万。

柜姐看他的眼神，先是麻木，然后变成了羡慕。估计没见过那么大的额度。

手续办得很快，重新接过银行卡之后，苏于昭的手都有些颤抖。

打开手机，路遥的联系方式还没删除。

他不由得叹息，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这样的情绪很快就消散。

苏于昭提前给打通好的关系汇了一笔巨款，然后，对着路遥的联系方式打字。

——我考完了，要不要最后见一面？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面，之后不会再烦你。

“路遥。”他低低地叫她的名字，“留在我的身边吧。”

只看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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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安澜睁眼，就看到苏于昭的消息。手机的灯光很弱，晃得人眼睛疼。

在她失去对身体控制权的时间里，她外公似乎采取了什么行动？

都不用想。

“最后一面”。

慕安澜开了灯，爬了起来，身体像被车轱辘碾过一样难受。

边难受，边感慨，“这多半是钞能力了。”

她强撑着走到了卫生间，镜子里头的人……倒是有两分娇花的味道，依然明艳，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分病弱的感觉。

商人重利，和慕家联姻好处只多不少，有点子苗头，两家家长都在煽风点火，可见钱的重要性。

简单洗漱以后，门“吱呀吱呀”地打开，男人逆着光，手里还拎着两袋纸袋，食物的香气填满了整个空间。

慕卓以把这间大平层装饰得很……性冷淡风，地板是灰白交错的大理石纹路，壁纸是浅灰色，摆了他各种各样的作品，以及形态各异的落地灯——问就是有特殊爱好，就喜欢奇奇怪怪的灯。

香气扑鼻，慕安澜沉寂了许久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她探出一个脑袋，问道，“郑记生煎？”

“嗯。”慕卓以晃了晃手中的纸袋，找了个干净的桌子，把早餐铺开。

郑记生煎，是b市有名的生煎包店。他们家味道很好，还算网红，每天都是五点开始排长队，黄牛价又贵得要命。

“有心了。”

这是实话。

无论是自己排的队还是找黄牛，都很有心。

她洗了个手，把手上的水珠蹭到了身上昂贵的衬衫上——醒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标签，是个没见过的牌子，查了查，发现价格并不那么美丽。

“当然——”他拆了包装，“我没有点真心实意，你妈这几天也不会乖乖待在这里。”

慕安澜：“……”

他还好意思说。

拿到身体的控制权，她就有一个感觉——腰快断了。

可见为什么系统把屏幕给黑了，这场景真的不是小朋友可以看的。

吐槽归吐槽，慕安澜还是老老实实报道，“苏于昭约我出去了。”

“嗯。”

慕卓以拆了装生煎包的饭盒盖子，一时间，大平层都是油滋滋的香味，“你不饿吗？”

“不——”

肚子“咕”一声响了。

慕安澜：“……你说得对，饿。”

于是她拆了一次性筷子，夹起一个，嚼吧嚼吧。

郑记之所以是网红店，还是有那么一两分实力在的。生煎的汤汁很鲜，肉馅微微发甜，薄薄的外皮被煎得焦焦脆脆。

就是——烫过头了。

慕安澜只咬了一口，就被迸发的汤汁烫得仰头哈气，边哈边艰难地吞咽，看起来有些滑稽。

“又不会少了你的。”慕卓以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没必要吃那么急。”

他今天态度很好，好得要命。

慕安澜很有经验，这位表现得对她特别好的，不斗嘴的爹，一定是被她妈咪的各种行为哄顺毛了。二十几个年后，他也是这样。处于这个状态，就要啥给啥，甚至她找茬问他要天上的星星。慕卓以还买了一颗行星送给她命名玩儿。

“……”

跟之前那个急吼吼催她踹人的，是两个人。

慕安澜终于吞下了那一个生煎，擦了擦嘴角，“几夜之间，你对苏于昭一点都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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