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斗篷声音低沉。
“来看看你,怎么搞成这样?”
吕川洋叹气:“都怨那个贱人,好好的,非去招惹顾晚晚,结果让她发现暗道,沈弈渊也追到山庄去……”
“又是顾晚晚,”黑斗篷声音带怒气,“多少事都坏在她手上。”
“太后应该会保我,您放心,幸亏当时听了您的,太后的事安排在山庄,那些东西都没在。两件事,分开办,现在只暴露了山庄。”
“那就好,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
“正是。”吕川洋点头,“一直没有变过。”
“嗯,你且放心,我不会看着你死,”黑斗篷许诺,“太后如果保不住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
黑斗篷轻拍吕川洋肩膀:“应该的,你也是为了我做事。”
“荣家……”
“你不必理会,荣家无非就是靠着个怀王,怀王马上就要去皇陵,荣家还有什么?”
吕川洋微抿唇,他想说那样锁在山庄暗格里的东西,能够拿捏荣阁老的东西,但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或许,人在危急的要命时刻,总想着再多几个退路。
虽然他也调查了很久,那片残缺的族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始终无果。
不管有没有结果,总之,东西在,荣家就不能舍弃他。
太后,面前的人,还有荣家,就必须为他奔走。
稳了。
黑斗篷离去,吕川洋心头更定,这一通折腾下来也是累得够呛,倒在床上竟然睡着了。
……
顾晚晚没等到沈弈渊来吃晚饭,倒是等来了千军的消息。
看完字条,她当即换了衣裳出宫,直奔京兆府。
顾星离死活要跟着,她想着让他见见世面也好,索性带上他。
京兆府衙门大门关着,里面的审问并不开放。
但顾晚晚和顾星离一到,还是乖乖开了门。
三位审讯官见他们姐弟二人到了,都纷纷起身见礼。
“三位大人不必客气,本宫带阿离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你们只管做你们的,不用顾及我们。”
搬了椅子坐下,顾晚晚和顾星离旁听。
石抱石完全没有受影响,一拍惊堂木:“下跪何人?”
“民女周雀华,见过大人。”
“周雀华,你可是吕川洋的表妹?”
“回大人,正是。”
荣小姐扭头看到她,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贱人!”
周雀华顿时红了眼:“表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从未想过要对你如何,你一直都误会我了……”
顾晚晚小声对人顾星离说:“阿离,看到没有,两人一强一弱对上,强的不见得真强,弱的也不见得真弱。”
顾星离点头:“嗯。”
荣小姐冷笑一声:“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有没有误会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太婆究竟死在谁的手里,你也清楚!”
周雀华眼泪流下来:“姑母的死,我也很难过。
可是,表嫂,她是我的亲姑母,也是我除了表哥之外,唯一的亲人了,你总是说我害她,我为何要害她?”
“看到没有,谁哭了,也不见得就是谁对,”顾晚晚又小声说。
顾星离认真点头:“阿姐说得是。”
周雀华涨红脸,大理寺卿清清嗓子。
石抱石面无表情:“大堂之上,不许窃窃私语。”
刑部尚书一噎,心里默默为石抱石竖个大拇指:这石头,是真硬。
顾晚晚扫一眼脸通红的周雀华,见她显然已经乱了方寸,目的达到,也不再多言。
荣小姐以往提到周雀华就气得要炸,眼下这种局面,反倒冷静下来。
把当初婆媳恩怨,以及受的周雀华的暗算,一五一十又说一遍。
若是放在平时,周雀华早哭得眼泪汪汪了,但方才被顾晚晚那么一说,又不敢哭。
“大人,我冤枉,真的不像表嫂说得那样,她就是气得狠了,以为是我搞得鬼。其实……”
她叹一口气,帕子压压眼角:“我见姑母去世,表哥伤心欲绝,我又何尝不是?
更何况,我已经意识到,表嫂对我的恨意,比我想象得要深得多,我也有点害怕。
表哥当时说要报官,或者报族里,我想着,若是那样的话,表嫂定会更加恨我们。
荣家家大势大,我一个孤女自不必说,表哥也斗不过他们,若真的撕破脸,我死是小,连累了表哥是大。”
“因此,我就劝说表哥,姑母已逝,再如何也是活不过来。
不若,借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