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婆母,我确实在山水庄藏了人。”墨兰开门见山。
吴钥瑶手上捏着帕子,凛若冰霜,正眼都不给墨兰一个。墨兰出嫁没几日,她的生母林氏就被送去庄子上养病了,她藏的这个人,除了林氏,不会有别人了。
墨兰如此行事,吴钥瑶很是不满。既然嫁进梁府,那就是梁家的人,墨兰与梁晗的姻缘,本就是林氏谋算来的,盛家借着养病的由头将她迁出盛府也是她罪有应得,大家都心照不宣,墨兰即便怜惜林氏是她生母,也不该自作主张偷偷接出来。
若此番换作明兰,绝不会行如此悖逆之事。思及明兰,吴钥瑶免不得几分惋惜,若不是梁晗这个不争气的先一步与墨兰珠胎暗结,做她儿媳妇的就是端庄秀丽,落落大方的明兰了。虽说明兰是个没娘的庶女,可打小在盛老太太跟前教养,循规蹈矩,秀外慧中,温顺谦恭,搁那一站着,不知情的人都以为是哪个公侯家的嫡女呢。
明兰就是那明珠美玉,藏拙守愚也掩不住的熠熠光华。与之相比,墨兰打小在小娘跟前养着,满心满眼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小算计。吴钥瑶一直中意的就是明兰,墨兰嫁进梁府非她所愿,可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接受。
本来墨兰嫁进梁府这段时日,安分守己,行事有理有节,又接二连三打压了庶长子一脉,吴钥瑶对她渐渐改观,没成想,她本性难移,依旧这般不守规矩。
墨兰知道,吴钥瑶对她擅作主张接林噙霜过来,有着极大的不满。古代女子出嫁后,娘家的事便不得随意插手,若墨兰真的要接林噙霜过来,需得盛家和梁家都同意才行,墨兰知道,他们都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她一直没有向梁家禀明她接了林噙霜过来的事。
“婆母,请随我来。”墨兰说着,领着吴钥瑶绕到了屏风后头。
林噙霜蔫蔫的躺在床上,听见声响,慌忙起身。
墨兰领着吴钥瑶坐在一旁的螭纹柏木交椅上,林噙霜立刻就上前去给她倒了杯茶,而后交拳屈膝,头深深的低下去,行礼道:“见过吴大娘子。”低眉顺眼,极尽讨好,姿态要多低摆得就有多低。妾室,不过是主家仆人,是不配与永昌伯夫人称亲家的。
吴钥瑶扫了一眼林噙霜,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看样子是真病的不轻,原来生病不是借口,而是事实。她蹙了蹙眉头,忽略林噙霜的谄媚讨好,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
“咳咳……”林噙霜忍不住咳嗽起来,忙背过身去,生怕冲撞了吴钥瑶。
“你休息吧。”吴钥瑶宽容大度,她注重嫡庶尊卑,但也不会把妾室仆人不当人看,“有什么事,让墨兰去我屋里说。”
“谢吴大娘子…”
“谢婆母。”墨兰说罢轻轻抚了抚林噙霜的背,扶着她坐了下来。
风不知何时停了,乌云散去,明月皎皎,树影婆娑,灯火辉煌。
墨兰挺着肚子,跪在了吴钥瑶跟前:“婆母,墨兰知道自己行事不合规矩,墨兰认罪领罚。”
“既知道不合规矩,那你为何又要这么做?”看着大着五个月肚子的墨兰跪在冰凉的地上,吴钥瑶免不得心疼,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和亲孙儿,但她并未叫墨兰起来。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婆母您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说。婆母瞧着我家小娘现在的样子,也知道她得了很重很重的病。在我出嫁前,她本是健健康康一个人;我一出嫁,我爹爹就叫人将我小娘打得皮开肉绽,血口模糊的一片。爹爹将小娘送去了平岭庄,不给她换洗,不让她看郎中,就由着她自生自灭。”墨兰闭上眼睛,回想起她在平岭庄看见的林噙霜的样子,破旧的草席,青葱色的衣裳满是干了的黑色血迹,皮肉粘连着衣裳,一动就撕心裂肺的疼。
吴钥瑶听着就觉得心惊。林噙霜怎么说也是在盛老太太跟前养过,到有司正正经经过过文书的妾室,她养育了两个成年子女,是实打实的贵妾。就这么往死里打,还不给生前体面,便是普通的良妾,下此狠手也是有违礼法。何况,林噙霜还是永昌伯爵府六大娘子的生母,盛纮如此行事,惩戒的是林氏,轻贱的是墨兰,踩的可是梁府的脸。
吴钥瑶动了动眼,手上的帕子揪得紧紧的:“你做了错事,自然要担这后果。”
“可做错事的是我,要担后果也是我来担,缘何我小娘要受这般苦?”墨兰说着,声音都大了几分,眸中隐隐有泪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吴钥瑶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家中自有嫡母,她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