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林的脸上带着压制不住的愤怒。

地上，一个无头女尸瘫倒，体内的内脏被完全搅烂。

旁边，是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盒子内却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颅。

“****！”

宋林破口大骂！

几个下属的调查员看到这副惨状，也忍不住侧过头不敢再看。

“看，都给我看！”

“就是因为我们这帮废物办事不力，让她妈这么多平民受害！”

宋林纠过几人的头，这时一个下属急匆匆地从房间跑出来。

“报告处长，有情报！”

“这位中年男性死者，他的儿子在电脑上留下了信息！”

“什么？！”

下水道里，一个少年避开新安装的监控，躲在阴影里抱膝坐地。

“你说什么。”

“哦。”

“谢谢。”

少年陈默自言自语，其实是和分布在他全身各处的小自对话。

“在战斗前，我就调整了你的头骨结构，加强了你的头骨强度，没想到真用到了。”

“为什么还救活我，还选择寄宿我，我是废物。”

“不是很想让你死，而且想试验一下成果而已。”

“嗯，谢谢你。”

陈默语气淡漠，仿佛哀莫大于心死，又仿佛讨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你不难过吗？”

“很难过。”

“可你没有哭。”

“不知道，我知道自己很难过，但哭不出来。”

已经和陈默全身血肉高度融合的小自，调整结构。

“我把你的泪腺恢复了，你还是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

“有意思，我还奇怪你居然能和我完美融合，想来你应该是在神秘学上牺牲了什么。”

“融合什么？”

“你的血几乎全部流干，内脏所剩无几，我将自己的血肉分散到你的身体里，重新塑造你的身躯，才把你复活。”

“嗯。”

“你消沉了。”

“我本来就不是很有斗志的人，而且我爸爸还死掉了，更提不起劲了。”

“你不想复仇吗？”

“怎么复仇，你又打不过他，我又这么弱。”

“错误的，首先，我不一定打不过他，之前我隐藏实力了，其次，你现在并不弱。”

“陈默，你盯着你的左手，然后想象利刃的模样，再将想象中的利刃和你的左手重合。”

一会儿后，陈默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缓缓变化成一道利刃——

这是由他控制而非小自控制的结果。

“还有脚，这是结构图。”

一阵调整过后，陈默的双脚脚后跟也变成高强度跟腱支撑、中部镂空，猩红血肉披覆，便于跳跃、移动的结构。

“好厉害，这是我自由控制的？”

陈默平静的语气，多出一点惊喜。

“是的，很神奇，我不知道你在死亡时经历了什么，在我修复你的时候，你的血肉的性质逐渐和我趋同，我和你合而为一。”

“……我忘了我当时在想什么了。”

“没关系，这个事以后再说，今天是你们学校学生会会长的竞选，寄生兽们准备搞个大动作……”

话说一半，陈默颅内的小自就不说了。

“怎么了？”

“站起来，我们路上说？”

“……好。”

少年陈默呼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灵城高中，赵若纤坐在艺术楼的大厅内，作为学生代表之一参与学生会会长的选举。

少女抿着嘴，秀眉微蹙，又想到了那天下午，着急忙慌跑进教室的班主任。

“同学们，陈默同学失踪了，你们有熟悉他，知道他人在哪里的吗？”

同学们的视线都汇聚到自己身上，赵若纤也从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的无助、紧张——

陈默啊，你在哪啊？

会议大厅斜后方的后台中，一队身着蓝黑色调查员制服的人，互相低声交流着信息，特殊调查处处长宋林站在玻璃前，观察下方的大厅。

一个下属走近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