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搭放一条手臂,紧紧地搂抱,阮十八的下颌抵在肩上,湿热的呼吸吹在耳旁,阵阵发痒。
穆清野昏昏欲睡,他疲倦地提了提腿,没能甩掉触手,反而提醒熟睡的阮十八他仍然有空隙可以动弹。
阮十八干脆抬腿压住,彻底将穆清野压住。
浴袍拉扯大开,衣角掀起,过冷的空调冷气被阮十八挡住,穆清野扯了扯唇角,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不动了。
“阮十八。”穆清野困倦低声喊道,“放开。”
意料之中的无人回应。
阮十八的身体贴的近,体温有些凉,但紧紧搂抱的身体又仿佛传来无限热意,穆清野的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呼吸沉稳缓慢,陷入了睡梦之中。
钟表分针滴答滴答转动。
明亮的灿阳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窗帘上。
地板瓷砖上的墨绿色触手们忽地颤了颤,蜷缩起前端又慢悠悠舒展,弓着软体仿佛伸懒腰一般,竖了起来,挠了挠腹部。
触手们醒了。
它们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陷入了躁动。
床上的阮十八皱眉轻哼,口中习惯性含糊道:“唔——小一,闹钟还没响,不要乱动。”
怀中的小一似乎变的有些硬,不似过去没骨头的柔软滑腻。
阮十八的指节一点点摩挲,觉得小一的触感今日出奇的好,但又乖得出奇,明明醒了却毫不动弹。
触手们幽怨的“咕叽咕叽”声从四周传来。
而非怀中。
突然,他的触手尖部传来了奇异的感觉,尾椎酥痒,触手似乎是圈住了什么东西缓慢摩挲,阮十八的身体为这陌生的感受轻轻颤抖。
好奇怪……
阮十八忍不住用力缩紧手臂,他的鼻尖撞上了一处圆润凹陷的部位,熟悉的诱人气味猛地钻入他的鼻腔。
是、好像是……穆先生的味道。
阮十八迷迷糊糊的脑海尚未清醒,他迟钝地维持原姿势抱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眼,目光缓慢对焦。
入目之景,是一截细腻光洁的脖颈,还有柔软滑落的细碎黑发。
触手们还在乱蹭,每根触手处传来的感觉都不同,但其中的兴奋舒怡皆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阮十八。
终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身体的反应比思绪更快,阮十八猛地红了脸,脖颈和耳尖红成一片,好似要冒烟。
他哆哆嗦嗦地眨眼,看到了穆清野恬静沉睡的侧脸。
视线下挪,是对方裸露双臂上亮晶晶的触手粘液,腰上缠绕的墨绿色触手正在悄悄咪咪往上爬,圈在脚踝处的触手也蹭啊蹭。
“咕叽咕叽!”触手们欢快攀爬。
阮十八的尾椎发痒,触感太过强烈,无数冲击之下他完全无法自控,只能呆呆地注视着穆清野,鼻尖处萦绕着对方的味道。
满足爬进浴袍的触手蜷缩在穆清野的颈窝处撒娇。
阮十八瞪大双眸,小一软尖触手竖起来,轻轻碰了碰穆清野的唇,连接处仿佛有电流传过,阮十八止不住地哆嗦。
他的脑海中渐渐回忆了昨晚的一幕幕。
虽然大部分记忆都模糊不清,仅有少数片段在脑海中闪现,但这并不妨碍那些稀少的片段提醒他……
他是怎么用触手紧紧缠绕着穆清野,还毫不矜持地捧着触手求穆清野摸摸,舔了对方一身粘液仍不罢休,试图做更坏的事情。
他在用沾有穆清野信息素气味的衣物筑巢。
繁育期分化热前兆尚且不会让妖怪们的行为完全失控,但在穆清野面前,他根本理智全无,不仅暴露了触手们的存在,泄露了自己的妖怪身份,还、还……
还占了对方的便宜!
如果不是穆先生阻止了他,他、他都快把触手……
阮十八的脸红一块青一块,最后化为唰白一片。
他憋着气将缠在穆清野身上的触手一根根收回来,收回的过程很艰难,每一次擦过肌肤都是甜蜜的折磨,既让他心脏飞速跳动,又觉得愧疚抱歉。
怎么办?!
如今他违背了族规,暴露了妖怪身份,还在分化热中头脑不清醒轻薄……轻薄了他的穆先生,他的老板!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穆清野为他的触手浇水,但接下来呢,他到底是怎么把穆先生拉到床上,抱着睡了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