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昆仑各境界弟子中的佼佼者。即便有弟子初来华山需要登太华剑道,于他们而言也并非难事。于是皆早早入了华山,没与楮语碰上。此次只是小论剑会,昆仑来的便都是剑修,根据论剑排名分散开来,住在华山各峰的各处。大部分练气弟子都是初来观论剑会,没有排名,住处很低。即便如此也完全抵挡不了他们内心的激动。左右也睡不着,他们便与相熟之人凑在一块,凑到几间屋中。“上头是不是华山弟子?”有人疑惑道,“小论剑会年年有,论剑于华山弟子应当也是寻常事,算不上稀奇吧?可怎么听起来他们似乎比我们还要激动?”恰有博闻之人,于是听得回答:“华山弟子激动之事自然与我们不同。他们激动的是——论剑会上能够与华山各大名剑交手!”“华山共有九位剑君,以我所听闻,常驻门内管事的只有四位,包括华山掌门。不过九位剑君都是乾元境分神以上的大能,即使是论剑会,也都不会出手。各大名剑指的是门中几位厉害的元婴剑修,如第一剑这般的名剑。华山弟子平日的论剑,像他们这般的名剑已鲜少参与,只有论剑会上,不论什么境界的弟子,都可向第一剑他们发起论剑邀请,各大名剑也都不会拒绝。比试之法则是不用灵力,只论剑……”大小论剑会排名皆不分境界。此次前来的昆仑剑修弟子中,有十一位金丹排在上一届大论剑会五十名内。他们的住处都比较高,临近峰顶,离得也近。这十一位金丹弟子,大半也都睡不着,于是同练气弟子们一样也凑到一人屋中。约莫一刻钟前,楮语刚和第一剑在剑谷南起身御空。华山极大,从剑谷南到北山群峰第一剑住处的路程算是比较远的,故而她仍直接展开玉衡垂云翼。住在华山并未歇下的各宗弟子于是几乎都看到了。本就因睡不着而胡天海地地闲谈,当即谈论得更加热烈起来。这些个昆仑金丹剑修弟子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们除了谈论楮语的实力、楮语步天弟子的身份,谈论楮语与华山第一剑的关系,还提及了别的。“凌师姐,几月前是不是正是你领队前往莱洲负责收徒之事,还同北斗峰的观留裕一道来着?”凌绛拿着块布拭剑,闻问头也没抬,只简短应了声:“嗯。”“师姐与那步天楮语可有什么交情?”凌绛擦拭得认真,答得随意:“没有。”“那师姐对她可还有什么印象?”众人皆为同门,早习惯了凌绛的性子,完全没有被她这番回答与态度磨灭热情,反倒更加好奇
,继续追问起来。有人补充道:“听闻步天楮语在太微问峰斗上以几乎碾压之势战胜太微门内筑基第一,获胜后放了一番狂言。前些日在云上戏弄北斗秦云英火烧一整个宝行,琼阁会后还为一只大妖与大师姐作对,听闻同大师姐也放了狂言,想来实在是个十分狂傲的人。但又有许多传言道她温静有礼,清绝出尘,有仙人之姿……”巧的是,此刻屋中的这十名金丹弟子,既没和凌绛一同去莱洲收徒,也因早就参与过几次万宝节,十月没有再去云上。故而真的都只在传闻中听过楮语。今夜终于见着这名风云新秀,却只是遥遥一眼,见她在高天之上振翼飞过。此时,众人完全难忍好奇之心,等不及天亮,抓住凌绛这位唯一见过之人问得起劲:“步天楮语以天舟自修七日筑基成名,那么凌师姐当时所见的,应当就是还未入道的她吧?师姐可还记得,身为凡人时她是什么模样?什么性子?当真如传言所说十分狂傲吗?还是温和有礼?”凌绛神色冷淡,慢吞吞地擦完剑身上灰尘,将拭剑布翻了个面对折,才抬起头来,投向众人的眼神中流露她惯有的几分傲气。众人旋即安静下来,齐刷刷望着她。“步天楮语……”凌绛道了句,却又沉默住,回忆起来。十几息后,十分平淡地接道,“温静是真,狂也是真。”然而她的唇还未合上,众人便继续保持安静等待着她。又几息后,果然听得她补充了一句,“她很明确。”这句说完,她合了唇。众人旋即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又温静又狂?这是什么性情?”“何为‘很明确’?我怎么好像有些听不懂凌师姐的意思?”“依师姐所言,可是说楮语还未入道身为凡人之时,便已很狂了?”有人问道,很快话锋一转,“不过也是,身为步天弟子如何能不……不对!”他忽然激动起来,“她既身为步天弟子,在莱洲应当已经入道了吧?那她的所谓七日筑基岂不是假的!”凌绛看向出言之人,冷笑一声:“不是。”她就是这般性子,那人毫不在意,只问道:“师姐怎知不是?听着师姐的意思,可是还知道什么别的我们不知晓的?快说与我们听听!”凌绛收回目光,抬起剑平放在双膝上,一手握拭剑布搭在剑镗处,一手直接覆上剑身,并不隐瞒:“步天楮语拜入太微前主星破碎,无法修炼,相当于没有入道。所以天舟上的七日筑基之事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