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生。”李想还没说什么姜黎直接开口,她站起身,向老教授深深鞠了一躬,“所以教授,拜托了。”
“不至于不至于。”老教授顿时手忙脚乱,赶忙把她扶起,认真看向李想,“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一三年开学前后,有一次钢琴课正好是雨天,手酸痛,当时以为是太累了,没当回事。”
“后来一碰上阴雨天手就会痛啊抖啊,就去看了医生,开了阿司匹林阿,缓解了一些,不过偶尔还是会痛。”
“偶尔?”
姜黎声音极冷。
“阴雨天的话,十次里大概有七次吧。”
在她冰冷眸光的注视下,李想犹犹豫豫地说。
“事件隔太久了,片子要重拍,血也得重新验。”老教授看着李想手机里的验血报告和ct照片,额头的沟壑越来越深,“小孙,你带病人去,姜黎在这休息。”
“风湿性关节炎很难根除,但措施得当的话,适当缓解还是可以做到。”看两人已经出去,老教授给低头沉默不语的姜黎倒了杯水,顿了顿方才说,“对于从事其他工作的人这不是太大问题,如果是他这个专业的话……可能需要重新考虑未来……”
……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几副药,药是有点多,可别担心。”老教授看过片子,拍了拍李想的肩膀,“我经常告诉我的学生们,在婚恋市场上咱们医学生还是很畅销的,谁家能没个头疼脑热,谁家能不需要个医生呢?”
老教授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便签纸递给李想:“这些药药店都那买得到,医嘱我就不下了,药怎么吃,姜黎都知道。”
“谢谢医生。”
“其实你不用特地把我支开的。”
出了医院,李想脸上的笑渐渐消散。他把标签夹在指尖,任由它随风飘零。
“我也不是没看过医生。”
“我……”
李想挥手止住了姜黎,他打开车门:“我生病的事,就不要跟我妈讲了。她事情那么多,姥姥姥爷年纪也大了,别让他们为这些事情烦心了。”
“那方蔷呢?”
姜黎把便签纸接过,坐进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也不要告诉她。”拉上车门,李想坐进车里,拿着钥匙的收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让她多想。”
“跟她有关系吗?”
姜黎身心冰冷,甚至带着刻骨的恨意。
“你刚才说,你是在一三年开学前后发病的,我没记错的话,那年,鹭城台风吧?”
“那年我联系不上你,和阿姨一起去找你,你感冒得很厉害,衣服也都被水泡透了。”她语气平淡,可却让人感受到平静外表下的波涛汹涌,“你说过,你当时是去找方蔷了吧。”
“我……”
“李想,你承诺过不会骗我。”
“当时我是去找方蔷了,是在积水里泡过,可这能说明什么,也可能是遗传,可能是南风天,可能是无意中摔到……”
“你知道细菌感染、寒冷、潮湿都是风湿性关节炎的诱因吧。”
李想紧抿着唇。
在一个充斥着未来医生的顶尖医学院都能独占鳌头的姜黎,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是啊。”他沉默良久,方才说,“可我只能这么做。”
“你不欠她什么!”
姜黎从未有过的愤怒。
“可我爱她。”
李想看着医院里步履匆匆的人群。
“姜黎,我爱她。”
姜黎于是沉默。
是啊,他哪里又有过其他选择。
……
回到家,李想把后座上的药塞进包里。
可他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陈若男推开李想,爱怜地看着他身后的姜黎。
“这小子也没照顾好你,前几天还没事,去了趟鹭城就弄成这样,肯定很疼吧?”
“没事的阿姨,已经快好了。”姜黎任由陈若男拉过自己的手,小声解释着,“今天刚去看过医生,说没什么事,还说要多补充营养呢。”
“阿姨,阿姨,今天菜做丰盛点,鸡鸭鱼肉猪蹄什么的都做上。”陈若男边说边拉着姜黎往自己房间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我去给姜黎试衣服,李想你去洗点水果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