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给云烟喂了肉汤熬的稀粥,容易克化,也有些营养。
阮思思挺着肚子,看着婆母这样子就发愁。并非觉得婆母拖累了大家,就是心疼白家人,被奸人陷害,要过这种苦日子。而白清浅吃了几口,就跟着张婆子把药材整理干净,放进锅里,熬上一大锅。众人多少都有些感染风寒,要是不重视,后面严重就麻烦了。药熬好了,每人一碗,就连郑宁的人和两个孩子,以及陈川几人都有。喝完之后,众人早早就钻进搭好的简易帐篷里,把所有能御寒的衣物都裹在身上。中间的火堆熊熊燃烧,火光跳跃,照亮了四周。白清浅爬上马车,就瞧见秦锦墨抱着两个孩子,在他们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这样就不会着凉了。见她就裹上了,目光放在他和孩子身上。“你确定今晚要这么睡觉?”累不累且不说,万一他动弹一下,或者两个孩子动弹一下,说不定就掉地上了。秦锦墨沉吟片刻道:“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摇篮底下还有小被子,拿出着,她就把摇篮反过来,底下真的有一个暗格,打开里面都是小朋友的小毯子和小衣服。秦锦墨意外地看向她。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对上他疑惑的目光,白清浅两手一摊,“别这么看我,我也是才想起边把里面的毯子拿出来,摊开,哗啦一声,厚厚一沓银票洋洋洒洒地落了下来。嘶!她用力掐了把大腿,眼泪猛地涌上来。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再看看马车上的银票,好家伙,都是真的。娘啊,这些票子真的不用告诉你亲儿子吗?她只是个不靠谱的儿媳妇吧。白清浅心想着,默不作声地把所有银票收起来,揣进怀里。动作一气呵成,秦锦墨扬眉。“这就成了你的?”“谁发现算谁的。”她抬着下巴,笑得眉眼弯弯,“这么多钱,将来就算咱们和离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差。”见她时刻惦记着和离,秦锦墨面不改色,心里却很不舒服。“你就这么怕过苦日子?那以后跟着我回威武侯府,不是最好的选择?”白清浅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在威武侯府混不下去了,名声太差。”主要是不想再花心思讨好谁,太难了。而且威武侯府留下也没意思,她有不喜欢秦锦墨。想罢,她笑吟吟地把两个孩子放进整理好的摇篮里,又盖了小毯子,确保他俩不会着凉,这才把剩下的一床毯子递给秦锦墨。还有一床毯子,她拿着送给两个嫂子和她娘。三人体弱,难免挨冻。白家众人虽然觉得晚上有点冷,但西北下雨了,他们又有了盼头。起码不是去西北送死了。睡着了,梦都是美的。然而,陈川看着空空如也的碗,心情复杂万分。他喝药时,药不受控制地从嘴里漏出来,就好像他嘴巴不受控制,兜不住了。眼下没有镜子,举着火把去河边又看不清。陈川心里烦躁,推搡旁边睡着的徐韬,道:“你起来,看看我。()?()”“嗯?()?()”
徐韬佯装睡得迷迷糊糊,实际上他一直在注意陈川的动静。当下揉了揉眼睛,眼神发直,“老大,看什么啊??()????????()?()”
陈川暴躁地给了他一巴掌,“当然是让你看我了。()?()”
“哦。”他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借着火光凑到陈川面前看了又看,“你脸没花。”陈川拳头都捏得嘎吱作响了。“我没让你看我脸色有没有脏东西,你看看,我脸有没有什么不对劲。”这话一出,徐韬做恍然大悟状,把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格外认真地得出一个结论:“没问题。”陈川眉头紧锁,“那是怎么回事?”徐韬又凑近看了一眼,“确实没问题,老大你怎么了?梦魇住了吧?”“睡你的。”陈川狠狠揉了揉脸,背过身去躺下了。风一阵阵地吹过,有简易帐篷遮风挡雨,地上又铺了干草,勉强能御寒。次日一早,白家众人都神采奕奕地忙活今天的干粮。玉米面炒熟,路上用水一冲,就可以果腹,还有路边新长出来的野菜芽,切碎了混进玉米糊糊里,做成干饼子,路上也能吃。白清浅恹恹地跳下马车,她本想着半夜起来吃泡面,结果陈川跟中了邪似的,一直在附近走来走去,她又不能在马车上吃。就只能偷吃点饼干,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