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怒目圆睁,胸口剧烈起伏,“你和太子皆是朕的嫡子,他为长,是朕一手抚养长大,你的意思是,朕没把他教好吗?”
三皇子拱手:“儿臣并非此意。”皇上冷哼,“你应该知道老二的下场,你这么聪明,应该不想走他的老路。”三皇子目光一凛。他真没想到,父皇竟然真的是为太子铺路,才把二皇兄逼到封地去。他暗自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向皇上行了一礼,“儿臣明白了。”“明白了就记住,他始终是太子,是朕最喜欢的儿子,你以后,好好辅佐他。”“是。”三皇子应声后就退下了。皇上这才疲倦地靠在椅背上,歇息片刻后,道:“传太子和吴戚。”吴戚,就是吴让的父亲,太子的舅舅。他要好生查查,到底是太子在做大逆不道的事情,还是吴家人利用了太子!他捂着胸口,感觉呼吸有点吃力,立刻让人传唤小神医白清浅来。白清浅一进门,皇上就迫不及待地伸出手,道:“快把药给朕,朕快喘不过气来了。”“是。”白清浅弓着身子,把药瓶递上去。其实这瓶药并非什么绝世良药,而是她空间里的灵泉水,能暂时维护皇上的身体机能。每日喝的药才是治病。只可惜他这副模样,坚持太久对大家都不好。见他把灵泉水一饮而尽,白清浅垂眸,候在一旁。皇上却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是。”白清浅应声退下。在御书房门口没站一会,太子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就神色匆忙地赶来了。余光瞥见她,太子险些没压住眼底的冷意。废物!竟然还让老不死的召见他和舅舅。难不成他们的秘密被发现了?然而,比起太子,吴戚更紧张。那七间铺子被查封,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就连被抓的人也没了下落。若是皇上今日是为了此事,吴家怕是难以翻身啊!吴戚双腿战战,跟在太子身后,进了御书房。白清浅并不知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她听到皇上砸杯子的声音,想必两人做了不少坏事。她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笑意。真好,狗太子也应该被提醒一二了。半个时辰后,太子和吴戚面无血色地走出来。太子还好,脚步稳当,只是满脸怒气,眼神冷得骇人。吴戚就大不相同了。只见他脚步虚浮,脸色惨白,一双三角眼里满是怨恨。而他看着的人,正是太子。两人走远后,来福公公才白着脸让她快快进去,皇上不大好了。进门一看,皇上捂着胸口,面白如纸,可饶是如此,他还愤怒地摔了茶盏。白清浅什么都没问,上前给他施针,稳定病情。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收了最后一根银针,浑身有点脱力,干脆坐在了地上,“皇上暂时身体无恙,但最好还是不要动怒,多多休息,切莫气坏了身体。”皇上面若寒霜,一言不发。
白清浅歇息片刻,就要识趣地出去。
然而皇上却叫住了她,道:“你是太子专门找来的吧。”
白清浅嗅到他话里的危险,脚步一顿。
“朕问你,是不是太子专门找来的。”她定下心神,转身向皇帝行了一礼,道:“是,草民的确是太子殿下专门找来,为皇上调理身体的。”“真的是调理身体?”皇上盯着她,眼神锐利如刀,好似要把她所有心思都看穿。白清浅顿时寒从心起,道:“草民近日为皇上做的,皇上不满?”皇上却轻嗤一声,“你救了朕的命,多给朕一个月的时间,朕有何不满,朕只是想不明白……”他说完,沉沉地叹了口气。当年,他为了皇位,跟手足兄弟自相残杀,费尽心思才登上皇位。大概是遭了报应,他的儿子一个个夭折,只剩下如今这三个。难道连最后三个儿子,都保不住?他一心想扶持太子,希望断了他们手足相残的念头。没想到,一个个的,心思竟然藏得这么深。白清浅见他神色晦暗不明,并没有说话。等他自己想明白了,她再开口也不迟。过了许久,皇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口气道:“是朕错了吗?”“皇上想知道是不是您错了,为何不赌一把呢?”白清浅蓦地抬头,直视皇上的眼睛。他被看得心头一震,心底隐隐有个念头在告诉他:赌一把,或许就能知道正确答案了,那就赌一把?!良久,皇上才合上双眼,道:“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