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慢行一个月,可算是到了浔洲,夏景言下辇看看,全然是一副陌生的场景。
早听人说过,浔洲地阔,春和景明,无论四季,浔洲总是暖和的,就是到了冬至时,也只需烧那么一两块炭火,是这天下四江最明和的地方,难怪,世人都想称霸南江。只可惜,即使是这天下最富饶之地,在夏景言眼里,也不及有四季温寒的颖都。浔洲凄寒亦幽邃,不及颖都春景明,夏景言心中默念。“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太监荣须走上前跪拜夏景言,夏景言身旁跟随的侍女也一并下拜。“平身吧,荣公公何事?”夏景言抬手道。“回娘娘的话,浔洲已至,陛下下令,三日后即行封后大典,时间仓促,还请皇后娘娘早些回宫,宫中已备了按规矩的二十四名教礼的嬷嬷,娘娘不熟悉周宫礼仪,还是要早些习会,可不能再大典上出了岔子,娘娘您可不仅是周国的皇后,您还是明夏的公主,若您有差错,两国都要蒙羞的。”“本宫自是知晓,劳烦公公告诉一声了。”“哎,老奴分内之事,娘娘过誉……”“她什么都不用学。”周染濯的声音突然响起,夏景言和荣须都回过头去。“陛下,您这是……”荣须看起来有些难为情。难不成周染濯已将夏景言娇惯成这幅样子了?作为皇后,连礼仪都不学,周染濯要将夏景言那焦躁性子从东江带到南江不成?“她什么都不用学,朕已决意将与皇后的封后大典换做寻常百姓的婚礼,拜天地高堂,日月为鉴,她不用学那些没什么用的东西,以后想做什么,凭着自己的性子就行。”周染濯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才不管顾什么帝后之仪。周染濯知道,夏景言自由惯了,让夏景言短短三日学会这些礼仪是绝不可能的,若用这封后大典,到时还要惹得众臣非议夏景言,还不如就自己破禁,众臣要说,就说自己吧。还有,自己的父母……还没见过他们这个好儿媳呢。再冷淡,周染濯心里也总还是念着夏景言的,虽然,也还念着自己一家。“陛下,这不合规矩吧……”就连夏景言也看不下去,行礼说道。而周染濯只是故作冷淡,他回过头看着夏景言,“朕,就是规矩,你听从就是。”“是……”夏景言也只能应下。“对了,荣须,你去带皇后见那个人吧,朕还有奏折要批,近日便不陪皇后了,皇后自行安乐吧。”“陛下,您要让荣公公带臣妾去见谁?”夏景言探头问。但周染濯没有回答,他瞥了夏景言一眼,走了。“皇后娘娘请。”荣须躬着身请夏景言。“荣公公要带本宫去见谁?”“娘娘去了就知道了。”夏景言满心的疑惑,但也只能跟着荣须走了,管他是谁,见了再说。夏景言本想着,是东江的使臣?夏景笙派来看望的?只是不曾想()?(),是夏景言日夜担忧的那个人。
赵且臣。漆黑的冷宫里?()_[(.)]????????()?(),赵且臣窝在小角落()?(),
身上的衣服已被鞭子抽的稀烂()?(),
血与烂肉都挂在衣服上,赵且臣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若不是太过熟悉,恐怕连夏景言都要认不出赵且臣了。
“且臣哥哥……”夏景言的眼泪忽的掉了下来。赵且臣没有回应,动都没有动一下。“且臣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言儿啊……”夏景言扑上去,她不敢抱赵且臣,就怕弄疼了他,辗转好久,夏景言才敢轻轻抓住赵且臣的衣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而赵且臣却始终没有回应,他没有晕啊……他还睁着眼睛呢……为什么不回应……“皇后娘娘,赵将军遭受了太多的折磨,精神有些恍惚了,近日,陛下派人叫了好多次了,赵将军从未回应过……”荣须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说。“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是不是周染濯!”夏景言发了狂似的,她掐着荣须的脖颈摁到墙上,止不住的怒吼。“娘娘不可直呼陛下名讳……”“我让你回答我!”“不是陛下啊……陛下也是最近才知晓此事的……”“那是谁!”“是丞相大人,秦算……”夏景言松了手,荣须喘着粗气摔到地下。“秦算,我听过这人名讳。”夏景言捏着拳,满心的恨意,恨不得立刻将秦算千刀万剐。“娘娘万万要冷静,秦丞相权大势大,陛下一时都控不住他,他私自对赵将军用刑,陛下都没能给他降了罚的……”荣须边咳着边说,生怕夏景言一个激动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