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冰水里,再捞起来,再扔回去……周染濯一晚上浑浑噩噩,想睡,睡不安稳,想醒,睁不开眼,由昏暗的宫殿移向敞明的弈河,却还是一样的,被扔进冰冷的弈河,再捞起来,再扔下去……
不对啊……不对啊!已经夺回南江了啊!为什么还会再回到弈河!不会的,一定不在弈河,那可是禁地,但是,现在这是在哪儿啊?觅阳?不是已经走了吗?哦,是在周皇宫,可是为什么会那么冷!浔洲不是一年四季温和吗?浔洲为什么会这么冷?雪?下雪了?不会,浔洲怎么可能下雪?外面怎么好像在打雷,下雨?下雨也不会这么冷啊?“染濯……染濯……”微沫的两声呼叫。周染濯在一望无际的弈河草原中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渐落的太阳,谁在叫他?就在他想的一瞬间,他的世界山崩地裂,弈河水袭卷着奔来,就像一只大手猛的将他拖回河底,要把他淹死,他在跌入弈河底的最后一眼看向岸上。阿征?阿征还在案上!他没有下河,没有被卷走,他不会被淹死了,太好了,可是……阿征怎么这么奇怪呢?他的眼睛呢?他的手臂呢?不……不……岸上的人越来越多,父皇、母后,哥哥,姐姐、妹妹,叔伯、还有阿征……可周染濯沉入河底,河水淹没的感觉好难受!“救我……救我!”“崩”的一声,周染濯被甩出弈河之外,醒来却不在弈河草原。这是……周皇宫?眼前是被他突然的惊醒吓到的夏景言,她正拉着自己的手,她的手里还有一个手炉,而这被手炉捂着的周染濯的手却依旧冰冷,周围还有陆朝芽、慎儿,一个拿热水盆,一个捂新被子,还有三三两两的宫人,她们贴着墙边儿站,好像很害怕。“染濯你终于醒了……”夏景言哽咽着,将手炉丢在一边,转而拿了手帕给周染濯擦汗。周染濯却分不清幻梦与现实,“言儿,我……我看到了弈河……我是不是去弈河了?我看到了血……血……”周染濯发起抖什么啊?什么血啊,没有血,没有血,做噩梦了吧,别想了啊……”夏景言轻轻的抱住周染濯,她那话是没有一点疑惑的意思的,她当然知道,顾征死了,而且,很惨,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周染濯。夏景言都不敢说,这已经是周染濯在下令处死整个独孤氏,昏迷后的第五天了。“言儿,我害怕……”周染濯哽咽起来,痛哭流涕。他渐渐想起她将命赔给妹妹,毫无畏惧,独孤夜则是跪地求饶,然后,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生生拿刀一刀一刀的割下了独孤夜的皮,还叫人将皮挂在城门口叫天下万民看……那天他脸上全是血。怪不得。怪不得那些宫人们的眼神都那么的恐惧,他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害怕呢?他就是个魔头,不该活在人间祸害人的魔头。?想看玄姬小仙写的《幼雁南归》白露成霜 第一章 顾思离吗?请记住.的域名[(.)]?↓?+?+??()?()周染濯的念头便一阵阵的燃起来:为什么当初在弈河活下过他们稳重,哪一个不比自己适合当皇帝,就算是小皇妹活着,做皇帝也会比他好,周染濯还记()?()
得当初父皇母后对自己的评价,做闲王爷,做权臣,他都属第一,唯独不适合做皇帝,可偏就是他做了皇帝,而且别无选择。()?()
而这个疑惑,周染濯想着想着就解开了:怎会不是他呢?因为他是个罪人啊!上天这是在惩罚他,带走他身边所有亲近的人!让他做一世的孤家寡人!谁叫他当初不死在弈河!他该死!()?()
“不怕不怕,你根本没去过弈河,也没有什么血,我在呢……不怕,染濯,我在呢……”夏景言将周染濯抱进怀里,她那么小一个,抱着周染濯,像一个孩子在哄大人。
“我怕……我怕,言儿……我求你别离开我……”周染濯哽咽着。“我不会离开你的,染濯别怕,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走,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夏景言抹去周染濯的眼泪,却不曾想周染濯哭着哭着,手就伸上了自己的脖子。“言儿……”周染濯伸手板过夏景言的脸亲吻,而夏景言只是惊讶,余光看见陆朝芽和慎儿更是惊恐。“你们先出去,不许叫旁人进来。”夏景言连忙招呼,暂时的抓住周染濯的手不让他乱动,直到她们都走了,夏景言没法拒绝。……赵且臣早早的就来等了,前朝吵得不可开交,他实在是没法管,他官职再高,他也只是皇后的将军,而不是周国的将军,可来找夏景言出主意,却偏巧撞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