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芽却再没有什么生的希望,她知道她的时间不会多了,她只有最后一个夙愿,她血淋淋的手紧紧抓住夏景言的衣袖。
“姐姐……姐姐……把我的肚子刨开……把我的肚子刨开!我的孩子他能活,他能活……”陆朝芽用尽最后的力气,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法见证孩子的出生,但也一定要保住孩子的命!强行喘气的力度渐渐的小,小到消失,眼泪也不流了,陆朝芽最后一眼看向夏景言,她竟笑了,她缓缓抬起手,像是要去擦夏景言为她而流的,痛心疾首的泪。我们刚说要逃,可惜我要先走了,对不起。我们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可我失言了,对不起。我们说好一起嫁给心爱之人,教养子女,可我命数已尽,对不起。我说过以后会渐渐变好,可我让你哭了,对不起。但是,尽管就你一个人,你也要好好活着呀。夏景言似乎能从陆朝芽的眼里读出千言万语,那原本短暂的一刻却变得如百年般漫长,她在等陆朝芽的手触碰到她。可惜,来不及。手垂下去了。夏景言忽然觉得,既然最后一个可以依靠、可有希望的人也不在了,那自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必要了。或许真是失去了太多,已然是痛到清醒了,没了心,夏景言发现自己面上也流不了多少眼泪了,身着白衣飘袂于众多悲离或恐惧惊异的情绪间,她冷的像冰。没了,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