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话,向李珺乔使了一个眼色,分明暗示着:“是吧,我就说那人不怀好意,居然还想知道小姐芳名,不是登徒子还是什么?”
李珺乔却对今夕的暗示置若罔闻。
她站在距离那男子十步之遥的位置,对他说,“你既说要报恩,但却没跟我说过你的身份和名字,可见这恩不报也罢。”
“既然你并非身体又有不妥,那今日之事就当萍水相逢就好,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李珺乔转身就要离去。
那男子闻言心急如焚,马上对李珺乔说,“姑娘,我并非有意瞒着自己的身份,只是我怕我说出来了,姑娘也不相信。”
李珺乔不屑地反问了一句,“你既然不愿坦诚,又何必多言。”
那男子连忙说,“姑娘既然已经猜出我并非凉凌国人,便应该理解我为何不能直言了。”
李珺乔神色陡然冷了下来,“既然知道此事不可为之,为何还要出现于此?可知要是今日遇见的人并非我,你这命就是丢在了山泉边,也不见得就有人会来救你。”
那男子对李珺乔的话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光明正大的进入你们凉凌国?你就这般武断地以为我到此处来存了歹心?”
一向自信的李珺乔因那男子话语中的笃定而没了底气,一时哑口无言。
那男子见李珺乔不说话,便对她说,“既然姑娘不愿告知芳名,我也不勉强姑娘。”
“但我刚刚听姑娘说过,姑娘腿上有疾,不利于行,我这里正好有一丸龟兹国的秘药,大概可治姑娘的伤。”
说罢,他从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有翻出那丸药,脸色一下子难看极了。
他想着大概是刚刚赶路赶得急,一时不慎把那粒药丸给弄丢了,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
李珺乔心想,要是这药真的有奇效,当初他为何不用来自救?
如今装出药丸丢失的样子,说不定也是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
李珺乔无意和他再纠缠下去,便打了个圆场说,“都说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药丸丢了就丢了,就当是我领了你的好意了。”
“如今既然你已经无事,那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珺乔再一次望向他的眼眸,好意提醒了一句,“要是你真的是得了朝廷的允许进入此地,那你就该时刻把通关谍纸带在身上。”
“要不然官府的人见了,只会把你当成了龟兹国派来打探消息的谍者或者细作,到时候只怕你有口难言。”
穿越至此,李珺乔对家国之事没有明显的界限,而且每当她看向那男子的眼眸,总是难以把话说绝。
所以只能寄望那人懂她的苦心,莫要在凉凌国做出些什么歹事来
,叫人捉住罢了。
那男子脸上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却没有反驳李珺乔的话。
于是李珺乔便偕同今夕一并离开了后山,回李家大宅去了。
掩上门以后,今夕自觉身上沾染了酸臭的气息,便让李珺乔把身上的衣裙尽数换了下来,方才罢休。
李珺乔见她好一阵忙活,便对她说,“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也不嫌累得慌。坐下来喝绿茶,歇一下吧。”
今夕却一边收拾李珺乔脱下的衣裙,一边懊恼地说,“早知道就不该带小姐去后山了,原想着让小姐高兴,没想到却遇到了此等晦气之事。”
“而且小姐既然知道那人是龟兹国人了,身上又没有通关谍纸,说不定就是细作,小姐怎么还救他啊?要是换作是奴婢,铁定要报官府去了。”
李珺乔感到今夕怨气甚重,有些不理解,便问了她一句,“不过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成了仇人一般?”
今夕努了努嘴,并没有接话。
李珺乔叹了一口气,接着解释说,“他是龟兹国人也好,是凉凌国百姓也罢,他没害我们,我们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要是他果真是龟兹国那边派来的谍者或者细作,身上没有通关谍纸,也到不了其他地方去。”
“再说了,江南这边对户籍把关还是比较牢靠的,他骗得了我们一时,也骗不过官府去的。还不如对他敲打一番,好让他及时回头。”
李珺乔并没有完全对今夕说实话,她之所以对那人手下留情,一部分的原因在于他拥有和李景焕一样的眸色。
今夕因为李珺乔的话,烦闷的心情稍稍得以平复了些,“不说那人了,不过是过客罢了,我们就当没见过这人就是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