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长记性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重蹈覆辙,或者犯下更大的过错来,每一次都要其他人替他善后。
说句实话,李一白自认对李一盛问心无愧,只是没想到三房一家对他早已万般怨言。
李一白也非圣人,要不是真的对他这个弟弟失望到了顶点,他也不会当即同意分家之事。
他认为李珺乔向来心思通通,是整个李家里最能懂他为难之处的人,便想着把她唤来,好听听她的意见。
事实也证明,李珺乔不曾让李一白失望过。
她只需要从李一白口中得知秦月容动怒的真正原因,便能马上想出应对的办法,好对症下药,解了秦月容的心病。
只见李珺乔略微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地开了口,“既然钱财之事都分割清楚了,二叔二婶婶留下并非什么坏事。”
沉默已久的秦月容以为李珺乔此番是要替李一白做说客,颇有些不满,但她还是想听听李珺乔能说出些什么理由来说服她,便挑眉道,“乔儿有何高见?”
李珺乔见秦月容终于肯用正眼望过来,便一本正经地分析说,“母亲掌家的辛劳,大概爹爹也未必能一一看到。”
“母亲她平日不仅要照顾芙儿浩儿,还要腾出一只手去管着长松居那边的起居饮食,我这个为人女儿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姑姑的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治好,但母亲尚且能接纳姑姑,还把李家大宅分配到姑姑这边,说明母亲是个顾念亲情的人。”
秦月容没料到李珺乔会说出这番话来,神色可见地缓和了不少。
她绷直的身体松懈了一些,倚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倦。
当日失掉孩儿以后,李大夫也说过,她的身子本就不像年轻的时候了,小月子要是不好好调理休养个一年半载,只怕身体的亏空不容易补回来。
但眼见李珺芙马上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秦月容生怕再不筹谋,她的芙儿一生就要被耽搁了。
所以她才会急于从李珺乔手中把掌家之权夺回来,为的就是能在分家之时,把李归晴夺过来。
她装作给了三房那边抉择的机会,看似公平无比,但实际上她早就笃定李顾氏是绝不会把李归晴这个隐患带在身上,所以才敢说出把宅子和李归晴的一生捆绑在一生。
果不其然,李顾氏宁愿舍弃了李家大宅,也不愿接纳李归晴,这无疑让秦月容两愿皆成。
如今她把这个心思隐藏至深,也自信李一白和李珺乔尚未觉察,因此她乐于扮演着贤妻良母的角色。
眼见李珺乔话里话外都在肯定她这些年来对李家的贡献,秦月容自然也就稍稍放下了戒心。
李珺乔也察觉到秦月容的变化,便趁热打铁地说,“母亲所做的一切决定必定是以李家的利益为出发点的,但母亲有没有想过,以姑姑的情况,要是全然放任让府里的下人照顾,照顾得好不好也是难说,怎么都比不上自家人照顾得那么贴心。”
“说不定那些嬷嬷丫头看姑姑不懂表达,便发生恶奴欺主的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纵使母亲管理有方,但人的精力也是有限的,难免会有鞭长难及的时候。”
秦月容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向来聪明,马上就会意过来李珺乔话中深意。
定是因为自己好些天不曾到长松居来,那里的下人做事开始糊弄起来,才惹得李珺乔说出这等旁敲侧击的话来。
只是她这话说得十分有分寸,只说“鞭长难及”和“恶奴欺主”,全然不提那些恶奴是怎样骑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也没有丝毫埋怨秦月容不作为的意思,倒也不算打了秦月容的脸。
所以,秦月容只能端着嫡母的架子问了句,“乔儿考虑得也算周全,那依你看,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
李珺乔笑了笑,“乔儿见二婶婶待姑姑也算得上是真心实意,最为难得的是姑姑也愿意跟她相处,姑嫂两人的关系也甚为融洽。”
“说句实话,有时候二婶婶待姑姑的细心,连乔儿见了都自愧不如。”
“那照乔儿的意思,是让你二婶婶照顾晴妹妹?”秦月容挑眉,冷笑一声,“只怕她未必愿意。”
李珺乔不以为然地说,“要是让姑姑自个儿选择,她要跟谁一起生活,她未必会选择我们大房。”
“姑姑虽然心智只有七八岁孩童的样子,但谁陪她的时间长,谁待她好,她还是知道的。”
李珺乔见秦月容的脸色越来越冷,马上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是说母亲待姑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