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珺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今夕打断。
只见今夕微微仰着头,善解人意地说,“奴婢知道小姐从未放弃过调查那天客栈发生大火之事,既然是小姐想要做的事,奴婢便会支持。”
“至于老爷那边,小姐无需担心,奴婢自会想办法拖着,要是实在瞒不下去了,也绝不透露小姐的行踪。”
“只是小姐,奴婢希望你答应奴婢一件事,那就是务必安全归来。”
今夕在李珺乔身边多年,已经摸熟了她的性子。
她知道每次李珺乔打算要去做一些冒险之事时,都不会带着她,所以她在李珺乔还没开始开口的时候,便已经猜到李珺乔下一句要说什么。
虽说今夕也很想跟随在李珺乔身边,但她也知道要是连她也不帮李珺乔一把,只怕李珺乔人还没出江南城门,便已经被府里的下人截住。
再说了,李珺乔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了,今夕作为她的贴身侍女,瞒住众人的任务也只有今夕能做了。
今夕不想让李珺乔觉得为难,便抢在她开口之前,提前把这件事答应了下来。
今夕的懂事让李珺乔心生愧疚,她望向今夕,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但就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良久,她才缓缓说了句,“对不起。”
李珺乔却不懂,今夕从来不需要她说对不起,这个懂事的丫头不过想要她平安而已。
如今既然两人已有共识,为了不让府里的下人发现李珺乔回府了又再出门,今夕便提议说让二狗子把马车驶到和李家大宅后门一巷相隔的宜昌阁门前。
再由今夕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替李珺乔收拾行装就好。
李珺乔觉得今夕此举甚为妥当,便点了点头,小声提醒道,“衣衫多少带一两套就好,银子多带一些才是正道。”
今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小姐放心,奴婢知道了。”
二狗子依着今夕的话把李珺乔送到宜昌阁门前,今夕这才悄然下了马车,从李家后门进去了。
从后门到李珺乔所住的梨香榭尚有一大段路程,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咽眼去了,生怕途中会碰到其他人。
她就像一个入屋行窃的盗贼一样,处处小心,双眼忍不住四处张望,直到确定四周无人,这才溜进了李珺乔的房间,迅速关上了房门。
在外多时,她早已口渴得唇干舌燥,到她连一口气都顾不上喝,便走到衣橱旁边一阵翻找。
没多久,她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一个包袱,并把一应衣物银票都放了进去。
她担心耽搁太久会生出变数来,而且那宜昌阁也不是个什么隐蔽的地方,说不定碰巧就会有人经过,认出了李珺乔的马车。
所以她加快手上的动作,把包袱整理好后便匆忙从后门溜了出去,再和李珺乔汇合。
此时李珺乔已经让二狗子从马车处卸下了一匹马,她接过今夕递过来的包袱,然后把那包袱紧紧绑在自己的后背上。
今夕本以为她会用马车去范疆,没承想李珺乔居然打算自个儿骑马前去,不由得大惊失色,“小姐,你这腿还能骑马吗?要不还是让二狗子用马车送你一程吧。”
李珺乔见今夕实在不放心,特意在她面前抓紧了缰绳,一脚踩上了马踏,利落地跃上了马背。
“今夕,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这腿上的伤不碍事的。再说了,骑马跟行走本就是两回事,用的力都不一样,你实在不需要如此担心。”
今夕见劝不成李珺乔,只好转而数落起二狗子来,“小姐让你卸马,你就果真卸了?也不想想小姐腿上还有伤!”
二狗子见今夕生气了,连忙解释道,“就连你也劝不来小姐,你还指望小姐会听我的?还真是为难我了。”
二狗子的话让今夕一时语塞。
此时,李珺乔早已调转了马头,对着眼前这两人说了句,“今夕,二狗子,自当珍重,我且去了。”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李珺乔已经轻踢马腹,扬长而去。
今夕看着李珺乔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转身对二狗子说,“今日之事,你只当什么都没看到,知道了吗?”
二狗子面露为难的神色,“那要是老爷和夫人问起......”
今夕仰望天际,“你只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自会担起这个罪责,必不会连累你。”
二狗子闻言一愣,神情似有些失望,“今夕,你就是这般看待我吗?我又不是那种害怕担责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