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值得一提。”
“再说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家住何处,要是真想报恩,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做这事,但你却选择鬼鬼祟祟地跟踪我至此,实在非君子所为。”
拓跋思齐听出李珺乔言语中微微带有怨气,便解释说,“还不是因为你们凉凌国那些风俗,说什么男女相会,会对女子的名声有损。”
“要是换作是在我们龟兹国,只要双方愿意,爱怎样就怎样,即使就地携手白头,外人也不敢多言。”
“不过,既然这里是你们的国土,有句话说入乡随俗,我自然不能毫无顾忌地上门谢礼,不然当日之事就要露馅了。”
李珺乔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心中直冒汗。
她不过是一时好心,救了他一命,两人发乎情,止乎礼,并未任何逾矩之事,而且今夕也在一旁见证,怎到了他嘴里,倒成了男欢女爱,你情我愿之事?
李珺乔怕他越说越离谱,连忙打住他说,“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在谈不上相熟。你要是真想报答我,那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未知你是否愿意。”
李珺乔原想着他都追随她到此处来了,必定会同意她的请求,没想到他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已经报恩了啊。”
李珺乔闻言一脸懵然,“什么时候的事?”
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死去的马匹,回了句,“那马都疯了,要不是我引弓把它射死,只怕你就成了马蹄下的亡魂了。”
“你胡说,我看过了,它身上根本就没有箭,难不成你为了不用报恩,竟编出这样的谎言来骗我?”李珺乔自然是不信的。
拓跋思齐没好气地冲她说了句,“那你看好了。”
只见他走到那匹身体尚未凉透的马匹前面,双手各自捉住一蹄,稍稍用力提起,然后顺势伸出右脚往马腹一踢,那匹马便轻易地翻了个身。
李珺乔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那匹马,虽然算不上膘肥体壮,但也不瘦弱,目测也有三四百斤。
拓跋思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居然能徒手把马匹翻转过来?!
这都是什么天生神力!
就在李珺乔暗暗惊叹的时候,拓跋思齐在马腹的位置一番捣弄,终于把一支完全没入马腹的羽箭拔了出来。
他手持那只鲜血淋淋的羽箭,扔到李珺乔身旁,对她说,“如今你该信了吧?”
李珺乔见证据就在眼前,一时无话可说。
既然拓跋思齐刚才果真救了她一命,那他欠她的恩情便已经两清了,她实在不好厚着脸皮再以报恩的名头让他帮忙。
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无私奉献之人。
说不定自己让他帮着这一次忙,到时候他索要的回报更高,想想这个买卖实在有些不划算。
于是,她讪讪地对他说,“既然......那个......你已经报了恩,那我们也算是两清了,你自个儿离开就好,不用管我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掐了小腿的位置一下。
不出她所料,如今她连麻痹的感觉都没有,没想到她这把乌鸦嘴果真灵验,此生怕是无法再行走了。
也就是到了这一刻,李珺乔终于明白什么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了。
就在她倍感难过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哨子声,正是从那个男子口中传出来。
随即,半人高草丛中突然跃出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那匹骏马体态优美健壮,颈项处的骠毛顺滑柔亮,如同流水一般,双目明亮有神,一看就知绝非寻常之物。
只见那马一跃就跑出四五丈远,直到来到拓跋思齐身边,这才温顺地围着他转圈。
拓跋思齐把唇边的那根小巧的竹哨收了起来,然后爱怜地轻轻抚了抚那匹骏马的后背,它便乖乖地停在了原地不再转圈。
李珺乔原想着拓跋思齐会扬长而去,没承想他居然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李珺乔心中不安,下意识往后躲。
“自然是要报恩啊!”他魅惑一笑。
李珺乔心中警钟大响,张嘴正要呼救之际,却被那人迅速地往嘴里喂了一粒圆滚滚的东西。
李珺乔毫无防备,只觉得嘴内一片腥甜,她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察觉不妥之时已经竭力卷曲舌头,想把那东西顶出来。
但那东西入口即化,瞬间融掉毫无踪影,她不由得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