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低声骂了句脏话。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福至心灵,他一边撸起袖子:我去看看苏敛醒没醒。”
别费劲了。”
低哑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讲话时透着些许鼻音:我刚路过,没醒。”
叶囿鱼本能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偏过头朝门口看过去,邬遇身侧已然多出一道蓝白身影,是迹扬。
叶囿鱼对迹扬的印象更多地还是停留在体重上,后续校长室那一面,他在心里默默给迹扬加了个壮硕的标签。
现在一看,迹扬竟然跟邬遇差不多高。两人站在一起时,气场也不遑多让。
迹扬视线一扫,稳当地落在他身上:又是你啊——”
哭包弱A。”
叶囿鱼默。
即使重来一次,迹扬的形象依旧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现在的迹扬不仅和原文里是两个人,和先前炮灰攻的那张屏保也完全搭不上边。
你好。”叶囿鱼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上次在校长室,谢谢你的帮忙。”
迹扬没有接话,脸色却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本来还坐立难安的老三像是突然找到了组织,一双眼睛亮得可怕。
不过也就兴奋那么一会儿,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你怎么也在医院?”
迹扬抬起手,露出手背上的止血贴:来挂水。”
规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邬遇和迹扬把门堵得严严实实,叶囿鱼隐约从两人的缝隙中窥见一抹白色身影。
医生的声音适时响起——
如果不放心,今晚可以留院察看。”
隔壁还有一间双人病房,要申请就跟我去走个手续吧。马上要下班了。”
不、不用了吧……”叶囿鱼下意识拒绝,眼睛却不自觉地往邬遇那儿瞄。
视线交汇的瞬间,邬遇了然点头。
可别,道谢的话就免了。”医生摆摆手,先一步打断邬遇的话,聊聊吧。”
聊聊?
叶囿鱼听得一头雾水,就看见邬遇点了点头,应了句去你家”。
去、去谁家?
操啊——”
老三看得目瞪口呆。
医生姓舒,单名一个姝字。是邬遇的小姨,邬母的亲妹。
她家就在医院附近。
脱下工作服的她看起来更加年轻,随意披散下来的头发也显得俏皮,不过她本人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些。
她伸手挠了挠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筋随意一捆:叫我舒姨就行。”
舒姨。
叶囿鱼张了张嘴,正对上舒姝那张娃娃脸,始终没办法叫出口。
余光里,老三正朝迹扬使眼色。
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老三胸有成竹地冲迹扬眨眼,他清清嗓子,张口才喊了个舒”字。
舒姝却似笑非笑:阿遇喊我小姨,你想喊我姐姐?”
操!乱了辈了!
老三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舒、舒姨!”
舒姨好!我是遇……邬遇!我是邬遇舍友,您叫我老……小、小林,您叫我小林就行!”
相比之下,迹扬显得聪明多了。
他收敛起平日的锋芒,连语气都变得温和:舒姨,我叫迹扬,是阿遇的朋友。”
叶囿鱼索性也没再扭捏,直接喊了舒姨。
三人排排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拘谨。
他们也不知道被什么鬼迷了心窍,只是一句客套的邀请,他们竟然就那么应下了。
这会儿三个人挤在一张软乎乎的小沙发上,手脚都无法舒展,问就是非常后悔。
叶囿鱼坐在两人中间缩成一小团。
左手边,老三直纳闷:你不去陪男朋友,来这儿瞎凑什么热闹?”
迹扬嗤笑一声,不屑地睨了眼两人:你们没凑热闹?”
叶囿鱼:……”就很无辜。
舒姝从冰箱里拿出冰啤和汽水,又使唤邬遇把小隔间里的零食全都搬了出来。
不一会儿就堆满了整张桌子。
看三人坐得拘谨,她又从房间里拿出来三个小蒲团。
随意点,我好歹也算半个年轻人,你们不用太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