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名册分门别类放好,封页上和箱子外都要贴上姓氏,以后便于找寻。”裴澈道。
底下的人点头称是,前面那么辛苦都过去了,这个要求还不简单吗?何况裴大人还给了奖励,当下便眉开眼笑地抱着名册回去执行了。
裴澈坐下没一会,外头突然喧闹起来,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朝着这边来的。他抬头看去,只见有人引着个官差走了进来。
裴大人,这是刑部的曲大人,此次奉旨查抄罪人张书义一家,今日前来调取张家户籍,还请大人吩咐下去,让他们尽快找出来。”
裴澈道:本官这便让人去办,还请曲大人告知张家目前所居何地。”
姓曲的官差告知了地址后,眼见裴澈吩咐人去民事房,便想着告辞。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件事没有个三五天是办不好的。
裴澈道:大人稍安勿躁,此事本官已派人去办,最多一刻钟便能取来,还请坐下喝杯茶。”
裴澈想,要是让这人走了,他岂不是还要派人将那名册送去,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姓曲的闻言瞪大了眼睛:果真?裴大人可不要与在下开玩笑,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轻易耽误不得。”
裴澈笑了笑:本官又岂会在这紧要关头与大人开玩笑?至多一刻钟,要是东西送不上来,曲大人尽可向本官问责。”
听裴澈这么说,姓曲的纵然心里再多怀疑,也只得坐下喝茶。他想着,要是这姓裴的敢戏弄他,绝对是少不了要请上官参他一本的。就算他是国公府的世子,在大事面前也得退一步。
一盏茶还未尽,外边就来人了。一个书吏拿着几张薄薄的纸走了过来,道:大人,绿湖巷张书义一家的户籍纸已找到。”
姓曲的心中一惊,朝他看去,发现这纸上确实写着张书义的名字。只是,这纸看起来便很新,上面的墨迹也似才干透的样子,总不能他们胡乱编了一份过来吧?篡改户籍,可是大罪!
裴澈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道:曲大人,户籍名册一旦丢失,再难补全,故从今天开始,原册不得外借。这纸上的内容与原册一般无二,大人若有疑问,可跟随王书吏前去对照。”
不必了,裴大人办事,在下自是放心的。”姓曲的将这几张纸折起来塞进胸口,抱拳告辞,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今日就不打扰了。”
裴澈也抱了抱拳,目送他离开。
此事在裴澈这里,只是一段小插曲,对于外界衙门来说,却大不寻常。姓曲的拿着名册回去禀报时,刑部的官员也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似户籍名册这般的档案刑部也有不少,要让他们一刻钟内准确找出某个案件,是不可能的。但偏偏这不可能的事,户部做到了。
那户部掌管民事的员外郎是谁?”官员问道。
回大人,是裴澈。”
裴澈?怎么这么耳熟?”
他是忠国公府世子,上次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便与他有关。”
那官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他。既然他办事如此迅速,你便将之前积压的需要调取户籍名册的案子一块拿了过去,也免得再拖。”
是!”
以往去户部调取名册,重案需三五天,其他闲杂案件就说不好了。他们也不愿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过去求人,如今方便了,那得赶紧去办了。
刑部的差事办得让人心满意足,户部民事房的名声一下子就传开了。其他部门需要调取户籍资料或和民事房有牵扯的,都带着试试看的心思过来了。
在户部之中,一向门庭冷落的民事房迎来了事业的春天,那些书吏从早忙到晚,脸上却笑意不止。这些可都是上升的机会,事办好了,名声扬了,还愁得不到提拔吗?原来对裴澈的命令颇有微词之人,心中最后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其他的衙门也想打听打听,为何民事房办事突然这么利索了。裴澈得知他们的来意后,不假思索地把他的经验告诉了他们,这些衙门互通有无,逐渐都把办事的速度和效率提高了不少。别看只是一点点改进,带来的便利却不少。
朝堂之上,裴澈的名字再次出现。上一次,是他治理沧州,发现铁矿有功,这次则是推陈出新有功。
梁平帝乍听闻此事后,还有些懵得眨了眨眼睛。等他听清楚前因后果后,忍不住都有些佩服裴澈了。把人放在户部民事房是他的命令,这个部门说难听点就是个养老的,基本上没什么升迁的可能,也触不到一丝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