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啊……爸爸对不起你……”
萧恪越听越糊涂,见老爷子难过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忙安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了,您慢慢说。”
萧老爷子皱着花白眉头,扭捏了半晌,一咬牙:“爸没给你看住人,跟丢了……”
“谁?白宿么?”
老爷子点点头,再次晦涩开口:“还有,林正禹……”
萧恪愣了许久,眼底透出些许疲惫:“爸您先进去,我去找找他。”
老爷子惴惴不安地叮嘱道:“嗯,你找找,有话好好说别打架。”
别打架?
和谁?白宿?还是林正禹。
萧恪现在没心情考虑这些,天色越来越晚,血红褪去,青黑徐徐滴下。
第n次拨打白宿的电话,永远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萧恪一直觉得白宿其实是那种很黏人的性格,只要是对他好的,不管是林岳还是宣雅兰,他都能狗皮膏药一样扒人家身上。
而今天自己要走时,实打实感受到了他面对孤独时产生的不安,那么以他的性格,就会寻找一个能安抚他内心不安的人。
这个人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他信任的人。
他并不怪白宿,要怪只怪客户来得不是时候。
沿着那条横亘整座小镇的河流,像无头苍蝇一般挨家挨户问,有好心人告诉他,下午看见他们往小镇尽头的水库去了。
水库?殉情?!
应该不可能,白宿这人可惜命了。
不管对不对,在打不通电话的情况下,萧恪只能孤注一掷。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完全黑了
下去,
终于,
一条宽阔水库被月光投出波光粼粼的波纹。
在水库旁,
他看到两个身影并排坐在河边,
两人挨得很近。
他刚想上前,就见两人站起了身。
倏然间,其中一人猛地扑进另一人怀中。
紧接着,林正禹那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线传来:“小心点,有没有摔到。”
随即,白宿略显愉悦的声音传来:“没事,谢谢你今天陪我……”
后面一句被呼啸的寒风掩盖,萧恪没有听清说了什么。
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局外人。
他甚至不敢上前质问这俩人在干什么好事,他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离开白宿身边一秒都是天打雷劈的错。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缓慢离去的步伐,踏过遍地枯草,稍显落寞。
白宿对林正禹说的是:“谢谢你今天陪我整理案情,律师费多少,我现在转给你。”
林正禹温柔一笑:“不用,我不收钱的。”
“是不收我的钱还是都不收。”
“都不收,你不要有压力,为民排忧解难是我的职责。”
两人先聊着往回走,在宾馆前告别。
进了宾馆,就看到萧松山坐在大厅里闭目养神。
白宿走到他旁边,轻轻喊了声:“萧伯伯,外面冷,不进去么?”
萧松山听到这声音,一激灵,倏然睁眼。
他低低“啊”了声,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只得道:“你进去休息吧,我再坐会儿。”
白宿也不想打扰他,毕竟谁没有个想享受独处的时候,他点点头,转头上了楼。
推开房门的瞬间,却莫名感到一股强烈的低气压。
放眼望去,见他床上坐了个人。
“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会很晚。”白宿脱了外套随手挂好。
脖子上的创可贴刚好黏在外套领口,被他不小心一起带了下来。
萧恪抬头看了他一眼,瞳孔骤然紧缩。
他脖子上的红痕,是什么。
脑海中忽然想起他扑入林正禹怀中的画面。
鼻根忽的一酸,眼底渐渐沁出点点水渍。
见萧恪一直缄默不言,也不像平常一样过来逗他,白宿慢慢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怎么了,合作谈得不顺利?”
萧恪攥紧手指,在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白宿听到他口中破碎的三个字:
“对不起。”
哈?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奇奇怪怪的,你怎么了。”他抬手捏住萧恪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