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怎么了?”车队因为苏安的坠马停了下来,从车队马车中发出一女子的问话声。马夫如实汇报,“马官坠马了,突然吐了一阵,又抱头疼了一阵,怕是得了什么疯病。”
“疯病?姐姐我去看看。”一稚童声音响起,似乎对外面的事十分好奇。
“小瑾,胡闹,老实呆在车厢里。小孩子什么都看,眼睛里会长蘑菇的。”女子吓唬完稚童,又隔着车厢对跟车的侍从吩咐道,“你去找后面车厢的王管事,让他看看马官怎么样了。”
侍从得了吩咐,便调转马头往车队后面去。
苏安此时有些混乱,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上官钰还是苏安。“在做梦吗?”苏安看着姜明子,以及其身后的车队,涌入的记忆如此真实,和作为苏安的记忆一样清晰深刻,难道自己叫上官钰,那个叫苏安的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为了理清思绪,他就呆坐在那。好在有无相之神那里的二十年历练,他本就曾陷入一个又一个记忆,差点深陷其中,最后认知真我才得以走出。苏安将神识探出,发现不仅是衣着,自己的面貌也换成了另一人,看来自己的神识已经进入到另一个人身体内了。
苏安抚摸着神海里的观道剑,这把剑散发的凌厉剑意,在记忆大量涌入时,是它守卫自己的神海不被冲垮,至于自己为什么会到这个叫羲和贺州的地方,为什么会进入这个叫上官钰的人身体内,或许都跟那只寄宿在巨狼头颅内的母菌有关。看来在找到回去方法之前,只能用上官钰的身份来打听消息了。苏安慢慢消化着上官钰的身份,上官钰年幼时被测出气闭,无法修行,纵然这世界充满‘蕴’,但不管上官钰修炼何种功法都无法吸纳。
王管事拿手在发呆的苏安眼前晃了晃,喊道,“小钰?小钰?”
苏安回过神来,眼前人两鬓斑白,叫王学礼,是上官家的管事。上官钰从小就是王管事带大的,两人虽无父子之名,但行父子之实。苏安凭着上官钰记忆,下意识喊道,“爹。”
听到苏安喊话,王学礼这才长出一口气,把苏安从地上扶了起来,“跟你说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要喊我管事。你刚刚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坠马了?传话的侍从说你得了疯病,吓得我半条腿蹬进棺材。”
苏安挠了挠头,“这不刚回神,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您不用担心我,刚刚想事情失神摔下了马,磕着头了,疼一阵就好了。”
王管事见苏安无恙,总算放下心来,听这话心里又高兴,握着苏安的老手轻拍了两下。王管事带着苏安跟车厢内的大小姐上官雪和说明情况后,苏安便回了车队前。
姜明子笑呵呵的问道,“怎么样?见到上官雪和没有,那美貌跟长春城里的林美人比如何。”
“林美人?”苏安摸着下巴,林美人上官钰也没见过,长春城他倒是听说过,只知长春城艳压一国,林美人艳压一城的传言。上官雪和在上官钰的记忆里倒是有些许印像,雪和梅同在一框的话,上官雪和不会是梅,只会是雪,似乎上官钰爱慕着自家的大小姐,奇怪的主仆单相思。
姜明子见苏安没有后话,哈哈一笑,“料想上官兄没见过,我曾游历长春城,一睹林美人芳容,还特意画了下来。”说着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明明很小的袋子,姜明却能从中拿出一幅画卷。
“储物袋。”苏安凭着上官钰的记忆,了解到这是件空间储物的法宝,不过只有修行中人能用,像上官钰这种天生闭气,注定一生都无法拥有。
苏安接过画卷,展开画卷后,眼睛一亮,“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上官兄莫急!我用的是摹影画工。”姜明子说着对画卷隔空一点,画上女子羽衣蹁跹,竟是舞了起来,婀娜多姿跃然纸上。
苏安啧啧称奇,“姜兄作为画师也已技压一国了。不过在下好奇,以姜兄这样的才华怎么屈居一个小小的侍从。”
“小道尔,不瞒上官兄,我云游四方只为看美人,画美人,上官雪和美名远扬,我当然要亲眼看上一看。上官兄现在可否评一评这林美人和上官雪和。”
苏安沉吟了片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这林美人是一枝红艳露凝香,走的是艳压群芳的路子。而这上官雪和人如其名,与雪相和,性子清冷而又柔软,梅花见她不露白。要我说,这两人之美各有千秋。”
“上官兄,你这么说我对这上官美人就更想见上一见了。”
“值得一见!”
“得上官兄,已得知己也,他日若完成二十四美图,定当奉上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