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哭得很伤心,他躺在病床上双手捂着脸,任由眼泪沿着满是皱纹的指缝滑落在手臂,滴落在白色的棉被上。“林伯,那不是鬼。”“不,不,真的,真的有鬼,他们要来搞我……”“林伯,那只是……”“大师,没有用的,他现在这么害怕,无论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吧。”求笙沉默地背过身,藏起眼角的湿润,他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病房。肥仔抽出纸,安慰了林伯几句。“没事,肥仔在,震得住这些妖魔鬼怪。”肥仔双手握拳,在痛哭的林伯面前抖了抖自己的肥肉,直接把涕泪纵横的林伯逗笑了。“哈哈哈……是不是真的啊?不过也是,你长得像个笑佛似的。”“会笑不就好了吗?我马上叫大师去帮你看看,震住他。”肥仔帮林伯盖好被子,快步追了出去,发现求笙正抬头看着月亮。“大师,又在看你家乡的月亮?”“肥仔,你不应该肯定他的。”“不肯定又能有什么办法,老人家信了一辈子的东西,你告诉他这是迷信,这是假的,他能信你吗?”肥仔摊开手,一脸无奈。“不信也要说,不信也要解释,那些人就是图老人对新科技认识少,才会选中他们当目标。”“我知道,我也很生气,可是我更担心林伯。”“肥仔,要解开心病必须要让他们认识这些新科技,新时代的产物,我们不能因为老人的认知缓慢,记忆力退化就放弃他们。”“一、定、不、会。”肥仔伸出手掌,随着话,一字一顿地摆手。“不过大师,难道就没有办法破解吗?”“那就要靠你了,你不是专业的保镖吗?”那双自信的眼眸映着肥仔错愕的样子,对方愣了半秒后,骄傲地抬起了头。“没问题,我马上去林伯那里站岗!”“我是让你把保镖的侦查机器拿出来。”“哦,早说嘛。”求笙刚转身回头,问起了一件事。“最近好像没见到你堂妹,她很忙吗?”“忙,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她?”“没事。”那条长辫潇洒地甩过肥仔的眼前,求笙居然破天荒双手插进口袋走了。“居然学人插袋?大师,狂了啊。”冷冽的寒风吹飞了野草里的飘雪,肥仔戴着墨镜,拿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在逆光中扬起外套。求笙则在旁边摆出了太极的姿势。“大师,你的姿势不对,有点破坏我的台型。”肥仔脱下墨镜,刻意沉下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和期待中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姿势不对吗?这样呢?”求笙交叉双手,举着‘六’护在胸前。“嘻哈吗?你最近都在看什么综艺,这么多花样。”肥仔眯着眼,在寒风中打开了箱子,拿出探测仪,在房子周围扫了扫。“大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对方犯案的时候,不在这里?肯定他会在附近安装摄像头?”“虽然他是等我们走后才开始骚扰林伯,但是他所做的,全都不需要露面,那家伙天寒地冻,哪舍得出门。”“有,有个摄像头,在这里,大师,你看。”“难怪这么清楚我们什么时候走,原来是在林伯隔壁装了摄像头。”“这种摄像头能看到十几米范围,没猜错的话,对面楼可能也偷偷装了,林伯的家算是被人直播了。”肥仔拍了张照,确认了摄像头的型号。“未经同意,是不允许在公共区域安装摄像头的,明天带林伯投诉他。”“肥仔,他大概正在看着我们。”求笙踏前一步,直视着摄像头,发光的红点微微闪了一下。“大师,如果我们刚投诉完,他们拆了又装,怎么办?”“简单点的方法,向着摄像头挂一盏灯。”忽然,脑海中有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脑海,肥仔看大师站着不动,忍不住拿起他的长辫挠了挠他的鼻子。“肥仔,你在做什么?”“你刚刚好像入定似的,想到什么?”“我想起凶宅的对面楼也挂着一盏灯,对方是有意识地在公寓外墙挂一盏灯。”“挂出外墙?多少楼?”“高度,大概是八到十楼。”“这么怪?”“不怪,他这个举动恰恰提醒了我,其中一个住在哪里。”隔天,肥仔和求笙把林伯接出院,林伯看见屋里的一片狼藉浑身发颤。“我家里是不是遭贼了?”听见这个问题,肥仔觉得也许
不用跟林伯解释昨晚的事了。“没有,林伯,你平时上网吗?”林伯立即抖了抖肩膀,也不用人扶了。“上,平时刷视频,约别人去跳广场舞,我样样精通的。”“那电视投屏呢?”“头平?不平,我的头还挺圆的。”老人家摸着自己光亮的头,用力地拍了拍。“那就是不需要了,你先坐下。”“大师,请。”肥仔当即献上遥控器和手机。“对方是先连上你家的网络,知道你电视机的地址,再远程开电视机,像这样。”求笙在电脑按下r后,林伯家的旧电视机就开了。“哇,吓死了,还能这样啊,岂不是浪费我不小电费?”“所以,你出门和睡觉的时候,可以关掉机顶盒,按下开关,再拔掉电视机插头,这样对方也没辙了。”“我找,找个本子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