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伴君如伴虎”,他还是谨慎些好。wanopen.com
“宣吧。”齐澈敛下了神色,沉声道。
看着画中女子衣袖上沾染了刚刚那不慎落下的墨滴,他沉了眸,抽出纸,毫不留情的撕成了碎片,碎纸片撒了一地。
任何东西,都不能破坏她的美好。
程诗诗进来时便见着齐澈已经将纸撕成了碎片,撒在光洁的黑色大理石上,对比鲜明。
“皇上—”
“小心!”齐澈突然的惊呼让程诗诗接下来的止在了喉间,疑惑间却因为他的一句“不要踩到它们”沉了心。
心细如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有关系到她的事情上才会让他如此上心。
那幅被撕碎的画,画的是她吧。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口泛着强烈酸楚的涩然,程诗诗展颜一笑,全不在意般端着手里的瓷盅避着满地的碎纸走近。
“听小安子说您从中午开始便没有用过膳,臣妾斗胆,叫御膳房准备了雪莲粥带来给您尝尝。皇上日理万机,莫要累坏了身子。”
程诗诗款款笑谈,温婉妍然,一言一行间无不透露着一个女子对自己丈夫的深深关切与爱恋。
“程妃有心了,朕不饿,你回去吧。”他头也不回的回道,眼睛却是看着手中的奏折。
“皇上吃了这些臣妾再走可好?”咬唇,恳切中带着一丝卑微的希冀。
“朕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动作一滞,佯装的笑靥出现裂痕,垂眸,神情落寞。
“是,臣妾告退。”
微微福了一身,将颤抖的瘦弱身子掩盖在宽大的锦服之下,深深看了那个从一进来就没有拿正眼瞧过她的男子,她的夫君,转开了眼,离开。
没走出几步,“以后你不用到这里来了。”
嘴角一牵,扯出无尽荒凉嘲弄,“是。”
齐澈,无论我怎么努力,始终也代替不了那个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吗?在你心里,是否真的连一丝丝的空隙都给不了我?
荣华富贵?呵呵,我要的不是这些啊!
沐月殿,当今明崇帝的宠妃程诗诗的殿宇,此时却更像是一座华丽的牢笼,只是里面的金丝雀却是自愿被禁锢在这座空坟里的。
徒步走到自己的寝宫,遣散了所有人,留下她与她的影子为伴。
暗夜下,空殿中,她才敢独自舔舐伤口。
“朱雀,这个娘娘,你当的倒是愈发入戏了。”一声轻蔑的讥笑叫她猝然回神。
虽是准备着不少的暖炉,但是听到那个她做梦都害怕的声音,就像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心里一寒,顿时敛了神,“恭迎教主。”
空荡的大殿,鬼魅般的出现了两个身影。能躲过皇宫的重重守卫,可见功力难测。
“深夜不知教主尊者降临,朱雀惶恐,不知教主有何吩咐?”
一改先前的柔弱温婉,程诗诗挺直腰杆,单膝跪在来人面前,面容肃杀,全然想不到先前的她竟然也是她本尊。
“给你带个礼物。”说着扔出一个人,黑衣女子轻扬起下巴,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看看喜不喜欢。”
闻言,程诗诗才起身打量起刚刚那抛来的人。
一看之下却是猛然一惊,“冰凝?”
扭头向她的教主巡视而去,似在求解。
“我以为,见到仇人的人,哪怕是一个奴才,你也会高兴呢。”她悠悠叹道,似在惋惜。
“属下愚钝,请教主示下。”
“真不明白?”本是坐在椅上的女子忽然如一阵风般移至程诗诗面前,程诗诗闪躲不及,心下大骇,却是勉强保持着镇定。
她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可在程诗诗看来是那样的阴鸷悚骇。
“这个丫头,随你处置,如何?”语气莫明的循循诱导,忽而轻,忽而诡异。
“属下----”
“恩----?”
“属下谢过教主。”
紧迫感又诡异的消失,却是女子重新坐回到了椅上。
“教主,若席心缈起疑----”
她虽恨她,却不敢忽视她的玲珑心思,况且她们之间早已挑明,冰凝失踪,恐怕她第一个怀疑的便是她。
“你怕?”她挑弄着指甲,神态慵懒随意。
“属下只是担心她给怜星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堂堂一个朱雀使者,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