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房门,缓缓的开了,从屋里走出双眼通红的冰婆,老人脸上还有着未擦去的泪水,她走到冰湖边,凝视着那林子,久久,久久,不曾离去。w61p.com
林子里,林一一追上低头猛走的桃儿,她一把拉住桃儿的手,惊讶的看着一脸泪水的桃儿,她嗫嗫的道:“桃儿,既然你也舍不得婆婆,为什么一定要走?”桃儿听到林一一的问话,泪流得更凶了,她抽抽答答的说道:“那日你去西谷找黑魔蛇蜕的时候,师父便与我说过,待你的疤和我的手一好,她便要闭关了,还说这是天意,你如果一直呆在谷中,便再也回不去你的世界了。”
一脸震惊的林一一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婆婆却是为了她!而看到桃儿那伤心的脸,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那夜她对婆婆和桃儿从头细说过往的时候,她们两人的表情会是如释重负后,又似有难言之隐。原来她们两人是又想她留着,又怕留下她会让她有遗憾,她心疼的一把抱过桃儿,“桃儿姐姐,你怎么不早说!朵朵不会这么快的把我接回去的,你别问我怎么会知道,我也说不明白,但我就是有这个感觉!好了,你别伤心了,我们这就走!然后呢,好好安置一下后,就把婆婆接出来,以后最算我走了,你和婆婆两人也能有个伴,我也比较放心,好不好?”
桃儿抽噎着点了点头,林一一笑着擦了她的泪,“好啦好啦,哭得我们一个桃美人,都变丑了,赶紧把泪擦了,用药抹一抹,不然等下出了这山谷,你还不得吓死人啊?”
桃儿让林一一逗笑,拿了帕子擦了擦脸,两姐妹相视一笑,牵着手,在薄薄晨光中走出了林子,沿着那冰婆所绘的偏僻小路,离开这住了三个月的山谷。
******山谷的分界线******
琉璃瓦,双飞檐,一人多高的围墙守不住一园的热烈奔放,越过围墙伸出枝杈的凤凰花无所顾忌的红满了树冠,细细碎碎的绿叶被这热情的夏风一吹过,一树飘飘摇摇欲坠。夏花惹繁,遍园的花草如灯会里的女子,倾尽所有各展妖娆,只为悦人耳目。
廊道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和婢女们,个个脸上皆带着笑,衬着一园的争香斗艳,更是喜气洋洋。
倏的,一阵与这一派喜气极不合谐的嘶吼响彻府里,“放开我!娘、娘,您赶紧来救救我,救救我!放开、放开我,听到没有,严司盂你该死的放手!”“住口!你个孽子!!我南宫家的面子,全让你给丢尽了!!还不给我跪下!”一声暴喝,浑厚的内力如春雷乍响。府中下人婢女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站着个个面面相觑,眼里都带着惊慌之意。老爷有好几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了吧?少爷又闯下了什么祸?怎么能惹得号称刚刚闭关修身养性出来的老爷生这么大的气?这吼的声音只怕十余里外都能听到吧?
“我不跪!凭什么让我跪!”男子不服的声音,也不比他爹小。“尘儿!”这次的声音是个悦耳动听的女声,声音不尖不大,却效果比那中年男子的声音有用多了。
没错,这个正遭遇家庭风暴的年轻人,正是那南宫无尘。至于他为什么会回到家里让人镇压,那还用问吗?“娘!都是那该死的墨羽凡的错,孩儿我才冤枉着呢!”南宫无尘不服气的撇撇嘴,还在长成的身子几个月不见,又拔高壮实了不少。身上那件鹅黄底绣着一株翠竹的上等缎衫在扭扯间稍许凌乱,年轻俊秀的脸上,此时涨得通红。
“你冤枉?我堂堂南宫家的少主,去给人家当杀手还逼得人家的妻子跳了崖,这叫你冤枉?哼!我倒不知我南宫绝有此福气,生得出你这等孽障!”南宫家的现当家,年仅四十余的南宫绝不仅依然潇洒,那眉眼间与年轻男子极为相似的五官,更因那岁月的沉淀而更显得风度卓绝。
听闻得自家老爷这席话,他右手边的南宫夫人,梅寒影蹙了眉头,“尘儿,你说,可有此事?”堂上娘亲的询问,让南宫无尘委屈的扁着嘴,“娘!您还不知道孩儿吗?孩儿岂是那种人?再说了,逼死林一一的,可是那恶人先告状的墨羽凡!那个傻女人,孩儿还想救她来着,谁知道她会为了那个只长得一副臭皮囊的墨羽凡跳了崖!”梅寒影还不曾开口,南宫绝冷冷一哼,“哼!这是承认了?你好啊,南宫无尘,真是好样的,南宫十三堂,你不愿意接手,宁愿去给人家当个杀手走狗!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听到这话,一直气焰嚣张的南宫无尘,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哧溜一声瘪了。他斯斯艾艾的看了一眼他家老子,完了,老头子真的生气了!刚才还气得脸红脖子粗,现在不红了,只是一双眼睛怎么这么冷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