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起,银白色的上等丝绸,泛着冷冷的光,在一举一动时,流光似冰。
他徐徐走出长案后,负着单手来到窗边,有暖暖的春风自窗缝里,调皮如稚子,轻轻撩起他颊边的长发。
凤离霜不说话的时候,玄武总是会不自觉的敛了鼻息,似乎他不这么做,就会惊扰了停在兰花上的蝴蝶一般。
伸出负于身后的手,轻柔的将窗扇推开,院中的梧桐在春夜里无声的绽露着蓬勃的生机。梢上新绿,在夜风里轻颤如乍出茧的蝶翼,扇着新的一季。
“如此说来,这女子,于墨府来说,还当真极为不同。”凤离霜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轻声一笑,“也罢,本王便去见上一见。你下去吧,西宝那边,盯紧些。”
玄武连忙应是,转身匆匆离去。
书房内,重又归于安静,夜风醺然,一院梧桐无言。凤离霜心想,此时桃花苑中,定是一片浓浅相映。
想起当年桃花纷飞里的那一转身,心里突然就躁热起来,似乎这春风也吹化了他心底的薄冰。抚着窗棂的手,微微有些用力,指腹上传来的粗糙质感,让他回于平静。
正要转身重回案后看书时,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和推门进来的声音。
“爷~”缠绵之极的一声长唤,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和时粗时柔的音色。
凤离霜眉头轻舒,转了身来,勾着笑的唇角微扬,“羽儿,今日不想听曲了?”
“爷~”少年几步急急上得前来,习惯的伸了手环上他的腰,将耳朵贴于男子的胸前,听着胸腔内那颗沉稳跳动的心,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一下一下的平稳下来,然后跟上了它的节奏,跳出一样的音符。
凤离霜低头看他这般乖巧,这般依恋,心中一软,便伸了手轻轻抚着少年未束起的发,柔声道:“羽儿可是倦了?”
“正是倦了,爷~我、我们,就寝了可好?”带着三分羞涩三分企盼,少年羽儿在胸前仰起容光焕发的小脸,那双形状极其优美的桃花眸里,闪着炽热的情意。
凤离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燥热被他这双含情带媚的眼勾了起来,腾的一下燃成滔天。他一弯腰,将少年打横抱起,在少年咧嘴而笑时,头一低攫住少年的红唇!
少年勾着他的脖颈,张着嘴,伸出自己的舌头与男子带着掠夺带着情`欲的舌,缠绕在一起,银液相连之际,低声曼吟。
许久后,凤离霜放开喘息不已的少年,低头看他那红得快要出血的肿`涨的唇,凤眸里颜色一暗,自喉间低沉说了一声,“缠人的小家伙!”长腿一动,却是抱着少年直接向门外走去。
听到他这声带着宠爱的低斥,又察觉到他往房中而去的脚步,心满意足的少年埋首于他胸前,调皮的,极是欢快的靡着声音笑了出来。
这笑声,笑软了凤离霜的心,也令得他今夜为了墨羽凡而情动的心得到了些许慰藉。
一夜缠绵,红帐暖了谁的心,又偿了谁的情,只怕,那无边情爱里的人,自己也不知道。
少年羽儿隔日醒来的时候,两股之间的灼痛,提醒着他昨夜的那场几近疯狂的欢爱。身上还有他的味道,羽儿满足的将自己埋首于那枕上,贪婪的深呼吸着这一刻只属于自己的味道,偷偷的幸福着他那一份卑微的痴恋。
最近也不知为何,他似乎总会想起那个被爷带回来的日子。如果没有爷,自己一定早就死了!关于这一点,羽儿从来不曾怀疑过。便是已经一年多,他想到那个把他鞭打得死去活来的魁梧大汉,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那一年,奴市里的他,一脸一身的污秽,血渍和多日里像狗一样被关在小笼里的吃喝拉撒,让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就算了,那一身的臭味,连狗都嫌。
对命运不服,对那些人的不服,让他无数次的逃跑和无数次的反抗,最终的下场就是被打得更惨。
那一天,最后一次把他像畜生一样的装在笼里拉出来奴市里卖,那魁梧大汉拿着带着刺的马鞭站在笼外,不停谩骂,间或用马鞭粗`硬的棍头捅着他身子所有柔软的地方。他蜷着膝抱着自己,如困兽一般绝望的躲着那根带给他无尽痛苦和耻辱的鞭子,笼那么小,无处可逃。腋下处鲜血淋淋。
“小子!把脸抬起来!你个龟儿子!老子卖的就是你这张脸,你还不给老子抬起来!”大汉骂骂咧咧的声音引起了围观人的注意。
大家渐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催着大汉把人给弄起来看看,于是大汉就更加兴奋了,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看来应是京城里有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