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妙仪沉沉叹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么我也不必觉得太过愧疚,于你于我,在心里都算是一种轻松吧。kenyuedu.com”
说完便要走,周骥突然喊住她:“你要是非要觉得亏欠了我点什么良心不安,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可别躲着我走。”
这下子总算是有了一点熟悉的周骥的样子。
他严肃的样子实在是太像苏泽衣了,让钟妙仪觉得压抑,现在他又开始嘴边没个把门的口气说话,钟妙仪才真的算会心一笑:“到时候再说吧,我这个人记性可不是很好。”
说完之后是真的离开,周骥也没有在她身后嚷嚷,只是盯着钟妙仪的背影微微一笑。
阿九远远的看着,钟妙仪过来了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可能正是因为她从不做多余的事,所以钟妙仪才没有对她那么的反感戒备。
回到院子里之后,钟妙仪只随意吃了一点清淡的粥,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好的胃口。
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应该是夏末秋初,那时候的天气是最好的,钟妙仪时常想起明年孩子诞生之后的场景,常常自己想着想着就笑了。
她的女工其实并算不上特别好,但还是坚持要自己给孩子绣肚兜,阿九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剪一剪烛芯,屋子里的光会更亮一些。
苏泽衣来的时候,钟妙仪的眼睛已经有一些发酸,她伸了伸懒腰,才觉得肩膀脖子那里酸痛的厉害。
“公主今天别做了吧。”阿九给她捏肩膀,看到苏泽衣的时候收手慌忙的行礼。
“这是怎么了?”苏泽衣示意阿九接着捏。
“针线做久了……”钟妙仪随口回答一句,然后又觉得奇怪,“你不是去云梦琪那里了么?怎么又过来了?忘拿什么东西了?”
苏泽衣摇摇头,把她喝过的茶盏端过来喝了一口,阿九见钟妙仪舒服些了,才抱着针线盒子退了出去。
苏泽衣最近很累,他事情变得更多了起来,钟妙仪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但是从很多的部署来看,应该是一件大事情。
“我把之前买回来的姑娘们,都送给了京城里官宦。”苏泽衣平静的开口,有一种要跟钟妙仪分享计划的感觉。
钟妙仪也平静的听着,苏泽衣做任何事情她就不应该感到奇怪,谢谢姑娘们从买回来的那一天起钟妙仪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连铃铛都已经割舍了,旁的人她又怎么可能顾得上那么多。
“妙仪,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嘛?”苏泽衣转头看他,烛光摇曳,让苏泽衣的脸看上去带着一股妖冶。
“你想要的,不都已经有了吗?”钟妙仪愣了一下才回答,不得不承认,她刚刚被苏泽衣的眼神迷住了。
她记得自己曾经也见过这样一双眼睛,像是有星辰一般的眼睛。
她记得,那是唐尧的眼睛。
不同的是,唐尧的眼睛永远是那么的干净清澈,即便到了今日想起来,钟妙仪依旧感激他当初给自己的善意和温暖。
“都有了么?我要的,是天下。”苏泽衣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钟妙仪心尖一颤,差点咬了舌头。
苏泽衣说,他想要这个天下?!
“你疯了?”这个天下是皇上的,九五之尊是她的父王,是她记忆中并不算太过了解的那个父王的。
苏家是臣,一个臣子起了这样的心思,就是谋反!谋朝篡位!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他跟大齐的公主说这样的话,不要命了么?!
“你也觉得我疯了?”苏泽衣自嘲一笑,“妙仪,你如今和我,已经是一条绳子的蚂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你的未来,我们孩子的未来,都只有我能够给你,而不是坐在宫里的那个口口声声说是你父王的人,你明白么?”
“你当初娶我,也是因为你所谓的野心?”钟妙仪心头一痛,她早就知道苏泽衣当初娶她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
他看上的是她的身份。
“你准备储备什么?人质么?”钟妙仪冷笑一声,觉得好笑,觉得苏泽衣和她这一生的相遇本身就很可笑。
“妙仪!”苏泽衣打断她,却没有办法否认,他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想要拿一个人质在手上,甚至也有让钟妙仪做更多事情的想法。
可若是他早知道自己会有爱上她的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