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竟然没有踢开冉梦露,而是冷冷的命令亭外的侍卫。
三名侍卫上前走进小亭,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起冉梦露的手臂将她拉起来,另一名侍卫伸出右手狠狠地掌掴在她的脸上,她细嫩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
从单昕毓说出掌掴的时候,冉梦露就收起来脸上的脆弱,只留下浅浅的笑意,青色的宫裙,清新秀丽的发髻,浅浅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决裂。有些狼狈的模样,竟然勾勒出了圣洁高贵的姿态。
那名侍卫的手劲很大,他不能不狠狠的打,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陈公公因为同情冉梦露而惨遭满门抄斩,无奈之下,他只好拼命地煽着冉梦露的脸颊。
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在冬季的寒风中飘散,一声一声的击打在众人的心头,所有人都静默着,等待着掌掴完毕。
从头到尾,只有清脆的声音,却没有一丝的呻吟,痛呼。这样,更加让众人心疼,却没有人敢施予援手。
当那清脆的声音停下来,冉梦露清楚的感觉到了脸上的疼痛和肿胀,连带着耳朵里面也有些轰鸣,眼前一片晕眩,却不是想晕过去,只是觉得眼前一片昏沉。
单昕毓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暗,薄唇紧抿,却不作声,只是定定的看着冉梦露带着浅浅笑意的脸庞,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当最后一掌落下,单昕毓才挥退侍卫,任由冉梦露站在原地。脸颊红肿,嘴角挂着血丝,冉梦露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好像不受外界影响似的,好像被打的不是她似的。
单昕毓眼睛微微眯起,不悦的看着冉梦露,声音冷冽:“怎么,不服?”
冉梦露眼角一颤,跪在地上:“奴婢不敢,但听皇上吩咐。”声音淡淡,不带一丝波动。
这样的冉梦露总是让人觉得是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那么的空洞,没有灵魂,没有一丝气息,如同被人操纵的木偶。
单昕毓忽然觉得胸口一痛,有些窒息,为什么看着冉梦露这么乖巧的听自己的话,他竟然有些心痛。
这都是自己造成的不是吗?这都是自己要的结果不是吗?
还是说,冉梦露太听话了,他要的,是她的痛苦,而不是这般的平静。
那么,他就再狠一点,他一定要让她在自己的面前崩溃,在自己的面前流泪,放下那一身高雅的姿态。
冰冷的地面透过宫裙和褥裤直透膝盖,刺骨的冰寒,冉梦露却直挺挺的跪着,身子没有一丝弧度,就连膝盖,也是九十度角,不肯弯下一点。只有脑袋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皇上,小元子带到。”外面传来侍卫沉稳的声音。
单昕毓看一眼冉梦露,他怎会不知道她有多善良?他就是要让她痛苦,要让她煎熬,要撕破她脸上的笑。
“押入天牢,待明日他的父母被押到玉阳城一起处斩!”单昕毓冰冷的声音如同魔咒,回荡在小亭附近。
雪,再次飘落,如同替冉梦露落泪,冉梦露笑了,笑得凄美,笑得动人,既然雪花替她落泪,她就笑,她就笑着看他的残忍。笑着咽下一切苦楚。
看着小元子被侍卫带下去,空洞的眼神,嘴里却没有说话,同样没有埋怨她,没有怪责她,因为从冉梦露为了他去打颐妃的耳光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命许给了冉梦露。
雪静静的下着,粉刷一切黑暗,世界逐渐变得晶莹,单昕毓冷冷的看着冉梦露的笑脸,那么的美,如亭外的雪,纯净,却冰凉……
“皇上,这小亭有些冷了,回吧?”一旁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个妃子,唇色早已乌青,那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到底娇气些,终于忍不住向单昕毓撒娇。
单昕毓黑眸微眯,如同猎豹一般的眼睛盯着那个妃子,最终笑道:“也好,来人,送淑妃和虞妃各自回宫。朕今日在悯惜殿歇息。冉梦莹随侍朕侧,摆驾!”说完,一甩金黄色的衣袖,起身走出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