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呢?”有气无力抬头望了一眼鬼医,他一张俊脸如同人偶,嘴里吐出一行字:“宫主累了,该回去休息……”
“不要再让我重复。”一记利目,冷冷打断他的话。
“宫主请回去休息。”他跪下,重复着。
“你——”望了望四周身穿黑衣的影子杀手,顿时有种从所未有的恐惧降临,他们都知道我的脾性,所以才敢反驳我。真是该死……攥紧手掌,狠声:“备马车,去四合院——”该死的慕容梓,你在搞什么?
“你们都退下。”黑压压的人群后面爽朗熟悉的声音荡漾着回音,人群如同裂开的河流,腾出一条路。
我呆呆望着来者……
“鬼面……云疏……”
眼前的鬼面没有黑纱掩面,原本俊美的左脸上多了三条狰狞的疤痕,右边的脸全都毁了,血红的脓包覆盖着右颊,那模样,惨不忍睹……唯独那双有神的黑眸依旧散发着昔日的风采!
“小姐。”云疏见到我那刻紧绷的小脸漏出一丝喜色,迅速来到我跟前,激动地抓住我的手。
这?我迷惘了……
“参见左使、右使。”影子杀手异口同声。
这下,我瞳孔放大了几倍:“你们,左使?右使?”指了指他们二人:“是慕容安排的?”云疏点头:“主子呢?”
我闭目摇头:“走了,他,走了……”他什么都安排好了,他临走前什么都安排好,一阵眩晕,倒在云疏怀中……
院子的树叶都落完了,光秃秃的,阵阵秋风拂过,卷着秋叶沙沙直响。
云疏推门进入:“小姐,该喝药了。”
这几日天气的温度升升降降,我得了风寒,喝了十来天的药都不见起色,其实大家都明白我这是心病。
几日来云疏用一句话交代了她与鬼面的事……一句说来话长将我噎住,加上她眼神恍惚,嘴角携着苦涩,傻子都知道她不想多提。
“小姐要快些好起来,风寒虽不是大病,身子有碍会让你体内的元凰神珠与生死断肠散相冲。”她闲话家常挠着碗里的药汁,我惊住:“你说我体内有什么?”
“元凰神珠?”
“后面那个。”
云疏惊愕抬头,见我一脸惧意,惊得打翻手中的碗:“小姐不知吗?”我五味杂交,应该知道什么?
“我去找鬼面大哥……”
“不用了,我知道谁干的。”无力拉住她往外冲的劲儿。云疏不知所措咬着唇:“小姐,我以为主子有给你说,那东西狼王吃了一颗……”
“皇帝也吃了一颗。”鬼面不知何时立在门槛,云疏见到他那刻先是一惊,继而笑道:“鬼面大哥,你来了。”
“你先去把药重新煎了。”他望了一眼地上碎成几片的陶瓷碗,望向云疏的时候参杂着复杂。云疏应声收拾干净掩门离去。
屋内静悄悄,鬼面就这样站着与我对看。
“他也吃了一颗吧?”我说的他,是指慕容梓,随即苦笑,这个真狠,狠到让人心痛……
鬼面笑了,那笑声没了昔日的逍遥,多了几分落寞与凄凉……
“是我白担心了,他临行前还怕你怨恨他,是他多想了。”
“他去了哪里?”没有任何松懈,紧紧盯着鬼面不放,他被我盯得发毛,上前按了一下我的头:“小馨,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明白,他已经死了……”
“不——”
“啪——”
鬼面怔住,我无视他被我打红的脸颊,大吼:“总有办法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算什么?我都不放弃,他干吗要放弃?干吗要放弃——”说到最后我闹了起来,鬼面紧紧扣住我双肩,见我又是挣扎又是摔打,他索性将我抱在怀里,力度之大让我吃不消。
“放开我,放开我——”耳边是他充满的歉意的痛心:“小馨,对不起。”
醒来的时候我身处移花宫,昔日宏伟的宫殿与离开时毫无异样,不同的是这里换了主人。
我成了宫主,鬼面与云疏成了左右使者。
宫主只是挂名,日日过的逍遥自在。因为背后都是鬼面在操作,他派云疏去了中原,潜伏在柳祀寒身边。鬼医易容成宫里的太医,负责监视司徒家的人。
“宫主。”一声呼唤将我从午睡中唤醒。
“何事?”望着屋内檀香形成一圈又一圈的烟雾,眯着眼心不在焉。
“左使回来了。”
“有请。”攥了攥腿间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