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已经入了被褥背对着她,这是打算休息了?
温寻儿也就不管他,转过身后拿帕子捂了鼻息,待吸入药力,昏睡的效率比麻醉剂还要高,立刻只觉头晕目眩,睡过去了。
萧霁危听见背后的动静,这才起身,探手把她手里的帕子拿了出来。
温寻儿睡着了。
微弱的光线下,她脸蛋通红,睡得深沉,但可能是因为热,她手指会无意识扯开衣襟。
萧霁危盯着她看了会儿,转过身去,重新躺了下去。
结果,压根睡不着!
他只觉得自己的感官被放大了,身后人的呼吸明明极其的浅,可落在他耳中就好像是魔音一样,萧霁危忍了又忍,终于察觉到脑门开始出汗,当即坐起身来。
温寻儿翻了个身,手无意识搁在他身上。
萧霁危闭了闭眼睛,把她的手拿开,掀开被子走了下去。
除夕的后半夜,空气中还带着未消弭的硝烟气,月光冷幽幽照着大地,冷风袭来,他心底那点浮躁终于散去了一些。
“殿下,你怎么不睡?”
春生听到动静,匆匆从房间出来,便看见萧霁危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去,把沈将军叫来,就说,我想跟他下棋。”
“现在?”春生看了一眼天色,“殿下,这都后半夜了,而且今天是除夕!”
“他不是年后就要回大炎了吗?你去跟他说,来不来随他。”
春生无奈,只能去了。
等沈魏来的时候,萧霁危就坐在院子里。
北方的天到了晚上能冻死人,可他竟然安然自坐,还在那里摆棋子。
沈魏在他面前站定,目光看了一眼屋内才道:“这么晚了,殿下不睡觉吗?”
萧霁危抬目,眸底带着几分笑意:“难得沈将军能在我太子府过一个新年,说起来也是缘分。你们马上要走了,接下来的几天,我恐怕还是无法招待你们,也就更没法给你们好好送行了,不如今晚,我们就下棋到天明?”
沈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四周:“行吧,既然太子殿下都坚持,那我舍命陪君子!”
他在石桌对面坐下,执起黑子,与萧霁危开始对弈。
风时不时打在二人的披风上,将上面的动物毛发吹得东倒西歪。
沈魏手都冻僵了,偏生萧霁危居然格外坐得住,一眨眼一个时辰过去,他居然手都不带搓一下,弄得好似只有他一个人冷一样。
男人之间的较量暗暗开始,他不喊冷,沈魏也不动。
竟然就这么下了一晚上。
天快亮时,沈魏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笑看向萧霁危:“你输了!”
萧霁危扬了扬眉:“果然是许久不练,棋艺退步不少,甘拜下风!”
沈魏盯着他:“你心不在焉,太子这一晚上似乎目的并不在下棋。”
“哦,这也被你看出来了?”萧霁危笑,“其实就是晚上睡不着觉,所以拉着沈将军作陪,毕竟这整个太子府除了沈将军,也没人敢坐在我对面当我的棋手是不是?”
沈魏看了看他:“那这么说来是我的荣幸了?”
“不,能让沈将军作陪,是我的荣幸!”萧霁危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体。
一晚上吹风受冻,身体里的那点火力终于压了下去。
反倒是对面的沈魏冻得够呛,嘴唇都发紫了。
萧霁危心里头莫名觉得舒坦,看向春生:“送沈将军回去。”
“不必。”沈魏淡淡阻了春生,“不过几步路罢了,那我先走一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萧霁危看他离去,再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这才心情极好进屋,打算睡个回笼觉。
可他刚入了房间,没走几步路,忽然转过身挡在春生面前:“你出去!”
春生莫名其妙:“殿下不用我宽衣吗?”
“不用,出去!”
春生摸了摸鼻尖,无奈只能出了门。
不过在关门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好像看见了什么,顿时露出满脸的恍然大悟。
萧霁危听着身后门被关闭的声音,这才大步进了屋。
这女人,睡觉居然这么不老实!
被褥全被踹到了地上,这样还不够!她身上原本完好的衣服此刻被扯得七零八落,就那么光着脚躺在那里,萧霁危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身体里被压制了一晚的药力又蹭蹭往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