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副很累的模样。
“赵府?”凉妃垂首,纤手微微揉了揉眉心,“指的可是赵富?”
“赵富的大儿子,赵缇已经死于非命了。”庄雪衣抿了抿唇,眼神一道冷芒一扫而过。
凉妃点头,“这赵富的事情,前些日子,我倒是有所耳闻。”摸了摸琼鼻,继而脑中一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赵富大公子之死,应下要处理的人是太子殿下!”
“如此说来,柳梨桑的话看样子全数是真言。”庄雪衣微微点头,一声讥笑,“皇城首富柳府的财宝,看样子,全落在了那郁摩基的口袋里了。”
凉妃心一沉,面色一凝,“这可是贪赃枉法之罪,雪衣儿可有证据?”
“证据嘛现在还没有。”她歪了歪脖子,“不过呢……不久之后就会有的……”眸光熠熠生辉,“等到揪出郁摩基小辫子的那天,也是他彻底消失在朝堂上的那天!”
凉妃心中诧异一闪而过,她竟然能那么淡然的说出让当今太子殿下消失之类的话来,更甚至是这样的胸有成竹,怪不得自己挑剔的孩儿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娃娃!
认真的时候,那种自信而狂傲劲儿,足以让一群上位者吃惊!
“母妃,你闯进孩儿的马车,为的就是埋怨孩儿没有经常回宫来看你?”郁凉夏抬眼,淡淡扫了一眼凉妃,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质疑。
凉妃干笑的摸摸鼻子,“那个……”一双小手放在胸前搅来搅去,一副不安的模样。
庄雪衣脑袋微斜,难得看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凉妃竟然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心中忍俊不禁。
凉妃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才不好意思的干擦着掌心道,“那个……和母妃商量个事儿……”眼神有意无意朝着庄雪衣干巴巴的望去。
庄雪衣心一抖,总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
“雪衣儿,你是不是收服了第三潭水的净水娃娃?”凉妃一阵踌躇,“嗯……我想借净水娃娃用一用。”
“净水娃娃呀?”庄雪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凉妃那副要说不说的模样,还真把她刺激到了,“小东西被凉凉扔到天上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儿掉到哪里去了。”
说完,无辜的摆了摆手。
这会儿换凉妃一脸的黑线,有谁敢那么对万年的潭水娃娃,眉角一抖,除了这对男女!
心中郁闷!
她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奇葩的儿子,还有遇上同样奇葩的儿媳妇!
“母妃,不用担心,那小东西一会儿就会屁颠屁颠的回来的。等他回来后,我让小娃娃过去找您就是了。”庄雪衣很干脆的应下。
“那就麻烦了。”凉妃点头。
伸手,正要下马车,郁凉夏清淡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母妃,是不是父皇想要带你逃离这皇宫?”
凉妃拉车帘的手一顿,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有些想哭,却掉不出眼泪。
没有回答郁凉夏的话,径直下了马车,庄雪衣心中微微疑惑,拉起窗帘,头朝着凉妃离去的方向望去。
凉妃走的很快,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的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着的丫鬟,一身拽地的紫色宫群,是那样的华丽、贵气,背影却是那样的孤寂、萧条。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的原因,总觉得凉妃行走的那条宫道很窄很窄,前方迷茫一片,幽暗的像是再走一条通往地狱的死亡大道。
“母妃她……是不是一直很孤单?”庄雪衣轻声低喃。
“她很爱父皇。”郁凉夏回的牛头不对马嘴。
“看的出来。”
郁凉夏抿唇,“你怎么忽然觉得她孤单?”
“感觉她什么都没有。”庄雪衣转头,对着郁凉夏那双幽深的瞳眸,轻启朱唇,“她一身华贵,比宫中的任何一位娘娘都要贵气、都要美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失去的比她获得的东西要多得多!”她又转头,目光拉长,望向那条已然没有凉妃身影了的宫道,“她一个人的时候,总觉得她丢失了一件关乎她生命的什么东西。”
她的脑子中闪过一段她半年前就看过的影响,里边有凉妃,有皇上,还有惨叫与低吼,地上洒满了刺眼夺目的鲜血。
她不知道这是凉妃的过去还是他们即将到来的未来,不知不觉中……又已泪流满面。
郁凉夏微微冰冷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微薄的唇角落在了那双泪痕犹在的眼睛上,吻去她眼角苦涩的泪花,“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