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
姐妹就是姐妹,即便这姐妹有些另类,虞姑娘在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终是带上了“有姐自火星来”的喜悦表情,但为了避免被这位火星来客打蛇上棍赖上,故而也不敢太过亲近,只和缓了表情,朝虞纯静提示道:“老姐,你不觉得这屋子里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么?”说罢抬起下颌示意了一下。
虞纯静正对着一片“整洁”的景致咂咂有声的进行自我肯定,听得虞小倩这么一说,便不情不愿、云淡风轻、爱理不理的睨了多老爷一眼,末了惊为天人的道:“早看见了,进门的时候不是还是想揍我么?想必是你的情人吧?长得还可以,但我这段时间比较青睐女人,对一切雄性动物不感兴趣。”
多老爷听得这一番谬论顿时吞了口唾沫,眼珠上下扫视了虞纯静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虞小倩脸上,一副惶惶而警惕的样子。
虞小倩赶紧安抚的朝他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和她有血缘关系,她不会爱上我的。”语落,顿时恨不能把虞纯静揪出去一顿好打,以慰自己那已逝的正常人身份。
虞小倩的郁结之情铺天盖地,忍不住朝虞纯静发飙道:“你不是关了网店去流浪了吗?碚县一不是失落的文明、二不是隐藏的桃源圣地,你跑来碚县干什么?”
虞纯静优哉游哉的坐进了沙发里,在上面弹跳着取乐,挑起眉梢道:“你以为我想回来呀!这不盘缠用完了吗?去年夏天我寄给你的那面铜镜你收好了么?明天拿到老江那里去换点死人头来花花!”
“什么铜镜?”
“什么?铜镜?”
虞小倩和多铎同时愕然出声,却是断句不同、意思叵异,令得虞纯静一脸莫名。
『第160话』 铜花宝镜弄奇缘
多铎在来到现代之前,于清代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喇嘛庙祭祖,而在喇嘛庙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跟随堪布到禅房去,鉴赏了一件看起来破旧斑驳的宝镜。
堪布,即是藏传佛教中主持授戒者之称号,相当于汉传佛教寺院中的方丈,皇家寺庙中的堪布必是深通经典而修为甚高的,其人必定不会打诳语胡乱指着一面铜镜称其为宝物。
那么,即是说,那一面表面看来令当初的多铎大为失望的破铜镜,或许真是有着什么奇异的效用和玄机。
不过,即便是在那些封建统治者擅用神祇之名来巩固统治的时代,人也未必能神经到会轻易相信一面破镜子真的具有某种超现实的魔力。
哪怕这个人正是一名天皇贵胄、从小被灌输“其父是真龙天子”此类愚民论、并将其视之为真理的宗室成员,他也不见得能把一面镜子想得那么玄乎。
甚至于,他都已经被狗血的、莫名的、惨不忍睹的给送到现代来了,也仍然未曾往那铜镜上去考虑可能性,只是一直以来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遗忘了什么细节似的,直到今天,虞纯静的嘴里吐出了那两个字——铜镜。
如果说,把“铜镜”比作一个人,那么,虞姑娘那一句“什么铜镜?”,等于是在问:“铜镜是谁?”;而多老爷这一句“什么,铜镜?”,却是形同“怎么,你也认识我寝室上铺那傻小子铜镜?”
于是,虞纯静很自然就将目光从虞小倩身上转到了多老爷身上,连弱智的弹跳之举也停止,一本正经的看着,眼含考量的上下扫着,面带风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宁静、以及暴风肆虐之前的低压气场,一字一句的问:“你见过那面铜镜吗?它现在在哪里?”
虞纯静的潜台词即是——哼,好个蛇蝎美男,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不是将我寄给我妹的古董偷出去卖了?卖到哪儿了?多少钱出手的?
多铎早在虞纯静吐出“铜镜”二字时乱了心绪,此时哪管她是什么表情,连比带划的形容起了当初在喇嘛庙里所见得的那一面铜镜的外形。
虞纯静两手抱胸的点着头,其间连“唔”了数声,一副教授听学生答题的样子,最后终是按捺不住,险些拍案而起,拉高声音道:“对!就是它,说,你把它散到哪里去了?”
虞小倩在一旁愈看愈迷糊,眼见虞纯静即要发飙,便再也沉寂不下去,爆发出了一声娇喝,“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铜镜?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虞纯静这才将视线重新拉回到自己的堂妹身上,面带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悲从中来的各种老妪表情,朝她数落道:“外貌协会的小傻瓜,你快被你这腹黑的绣花枕头给骗了!记得么?去年夏天暑假的时候我寄了个东西给你,还专程打电话让街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