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皱了皱眉头,委屈道:“谁说我想回去了?”
“你敢说你没想?”虞小倩瞬也不眨的望着他。
“我……”那厢心虚的为之语塞,但稍事便从容起来,郑重说道:“没想那是假话,但我若能得知即便是没我这个人,清代的一切亦会建好,那么我作何要去做那深深辜负你的事?”
“你也知道那叫‘深深辜负’?”虞姑娘依旧盯着他不放,想要披上强硬的外衣,却已浮泪盈眶。
面对这样的场景,谁还能将这场引人心酸的研讨继续下去?多铎心间一软,忙来到虞姑娘身旁,揽了她入怀,轻抚背部,细细宽慰道:“算了算了,我们不要去纠结个中因由了吧,不论如何,我已知女真必会强势入关;亦知新政权必会将之取代,是荣是辱,皆已是定数,我何必要去苛求自己参与一段过去式,既来之则安之吧……”
虞姑娘揣在心间的沉重包袱至此如开闸泄流一般,统统变作了眼泪洒向君上的颈项,她本不想去探究那面铜镜的故事,亦不想去探究它到底有何玄机,但她一直忍住内心的惶惶,顺着君心陪他一步步深入进去,倒头来,才发现自己的内心不够强大。
她圈紧了他的腰,嗅着他的味道,生怕一放手,他就会凭空消失一样,紧紧拥抱,哀哀念叨:“谁敢来跟我抢你,我就先掐死她、再掐死自己,让你一个人风流去!”
语落,甚感自己狭隘又恶毒,不好意思的讪讪一笑,牵动的面肌挤出了一汪泪,令那面颊上呈现一派又哭又笑的滑稽相。
多铎听得这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便啼笑皆非的苦笑起来,继而轻轻推开她细细端详着,一边胡乱替她抹了把泪,一边大肆抬手,重重抹了把脑袋,出言戏谑道:”哎呀妈呀,吓死爷了,今儿可算是瞧见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
他这有意的逗弄不仅成功令虞小倩破涕而笑,更成功而意外的挑起了她的负疚。
虞小倩面带愧色的蹙眉望着他,想到他待自己是那般的好,连心结亦都抛却了,而她却自私到只顾强留。
想来,便整整心绪,吸吸鼻子,道:“我的确不想你走,甚而不愿你整天惦记着有那么一种可能,但我不想用爱来禁锢你灵魂的自由,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佯装潇洒,更不必为了害怕我伤心而遮掩你真实的念头,我早就说过了,我若要与你在一起,便不会惧怕你前世的荒唐和今生的渺茫,况且,我已经得到了你,也算是对自己有交代,你不要为此感到亏欠,因为恰恰相反,那不是一种亏欠,而是一种成全。”
说罢,再度整整心绪,吸吸鼻子,打起精神道:“来吧,我现在感觉挺好,我们继续讨论……”
多铎一脸惊诧的抬眉望着她,遂变了玩味的表情,一字一顿说道:“乖乖……原来现代这般险恶,闹了半天,不是我得到了你,而是你得到了我!”说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笑,末了收起那笑来,继续故作严肃的说道:“那不是一种亏欠……而是一种成全……”语落,眉梢突突一条,再也挤不出威严的神情,爆发出了“哈哈哈”地一阵大笑。
虞姑娘的真情告白眨眼变作了一场笑话,她顿时抬手猛打了他两下,喊道:“你要死呀!居然敢笑我……”
两人一番笑闹,打的打、躲的躲,控诉的控诉、讨饶的讨饶。终了,多老爷一举收起那嬉笑,安静下来,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说罢,感触甚深的落下眼帘,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含糊道:“谢谢……放心,我哪也不会去,就在这里,守着你,蹉跎终老……”
原本一起“出逃”,打算躲起来好好研究出反穿玄谜的两个人,就这么潦草的结束了他们的研究课题。
其实,虞小倩已经在来时的路上,想到了一种既符合铜镜传说又符合王爷自身情况的一说。
即那位唐代后妃极有可能是一位有故事的人,这故事不一定已发生,但却是深入骨髓与灵魂,令她无法唯心的爱上所嫁的国君,是铜花宝镜冥冥中的引领让她起了心理变化,从此顺应了命运赋予她在唐代的际遇,安安分分做一名只顾争宠宫斗的妃嫔。
也许在那位后妃的灵魂深处,藏着一位孟婆汤也未能抹杀的爱人,铜花宝镜若真是那么神奇,便足以让她一分为二,或是尊身、或是载体,总有之一将会同爱人在另一个时空重聚。
如此,尊身和载体之间留存的感应便会暗示留在唐代的那一方——你终可安心了,且安分起来吧。
这样演绎铜镜的传说,套用在多铎身上亦无不可,即铜花宝镜了却了遗憾,令留在清代那一方,